雲遲意驚訝問道:“這麼嚴重,究竟是因為什麼?”
顧昭又點煙:“那些原因和你說了你也不懂。”
雲遲意語言關切:“宮伯伯和沐風怎麼樣了,沐風好久沒有給我打電話了。”
顧昭被煙嗆到,連忙說:“咳咳咳……不聯係最好,免得把我們拉扯進去。宮家倒是能想辦法度過難關,但我們暫時還是不要趟這趟渾水。”
他這幾天聽到外界的閒言碎語,他們說宮家現在出這麼大的事,雲家估計也會受到影響,誰讓雲家一直想攀宮家高枝,現在隻能叫人看不起了。
顧昭把煙扔在腳底,皮鞋撚滅煙頭。
“還是因為這件事,我發現宮沐風根本就不是能靠住的人,你當初不嫁給他是正確的。”
【呸,他好不要臉!】
係統的聲音給了雲遲意一個激靈,她緩緩藏起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怎麼了嗎?”
顧昭說:“鬼知道他在乾嘛,根本見不到他的身影,聽說和宮寒路吵架之後離家出走了。”
談到離家出走,他的思維忽然又繞到顧池身上。
“小池這幾天沒給你添麻煩吧?”
雲遲意笑的坦然:“怎麼會,他很懂事。”
顧昭說:“那就好,以後不要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把他帶去彆的地方。”
她為難地低下頭:“都怪我沒有考慮清楚。”
顧昭隻覺得這句話耳熟,當下沒有進一步思考。
他訓完雲遲意,腰板重新筆直地挺著,大步流星離開紅山苑。
雲遲意站在花園裡,花架上的花莫名敗了很多,她伸手摘了一朵下來,又輕飄飄丟進垃圾桶裡。
她盯著顧昭的背影,忽然就出聲笑了。
——
第二天,溫顏顏來到紅山苑,這會兒才九點,雲遲意還在樓上睡覺。
她沐浴在晨光之中,緩緩走進院子,遠遠看見雲金桂在花架下坐著。
猶豫了一下,她走過去。
雲金桂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慢慢抬起頭,溫顏顏瞧見她手裡捧著一個紅木盒子,是有些年頭的針線盒。
針線盒裡的各種顏色的線都隻剩一點了,雲金桂手裡攥著一塊有點發黃的手絹,她戴著老花鏡,正在一針一線往上麵繡字。
手絹有點眼熟,溫顏顏心跳無端快了許多,小聲地喚道:“外婆,你在繡花嗎?”
雲金桂長歎一聲:“是啊,我們家筱筱的生日快到了。”
雲筱筱是雲金桂的女兒,溫顏顏見過她的照片,她眉眼十分溫柔,雙眸柔柔和和的,讓人感覺很親切。
溫顏顏安靜點頭。
雲金桂又說:“這塊手絹是筱筱送我的禮物,我一直帶在身邊,就丟過一次,那次我的孫女也丟了。”
“我現在就想著一家人和和睦睦的,給這塊手絹繡一點念想。”
她抖開手絹,於是溫顏顏看清了手絹的全貌,那摩挲到隻有薄薄一層的角落她尤其熟悉,還有旁邊的兩句祝壽詞,不用數她也知道上麵有多少筆畫。
這是她的東西,那次去度假村她丟了,後麵怎麼找也找不到。
溫爸溫媽說,她小時候走失,身上隻有這一塊手絹,其他的信息都沒有。
溫顏顏的心臟像被一隻手抓緊,她眼淚朦朧看不清雲金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