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遲意從後視鏡裡看見逛了一個下午零食店的兩個人都睡著了,她調整座椅,換了一個舒服的坐姿。
“你真的是要跟我們去野營嗎,手邊的事情放得下?”
林紀深說:“我不喜歡待在暴風雨的中心。”
雲遲意眼眸眨了眨,有一點聽懂他話裡的意思了。
她感歎:“這麼快?”
林紀深雙眼冷靜,幽幽看著前方:“快嗎,我覺得剛剛好。”
從孩童時期蟄伏到現在,時間確實過得有些快。
那些記憶都要褪色了,那場大火的溫度卻越燒越高。
林紀深呼吸趨於平和,這時一隻瓷白色的手伸到眼前,清越的嗓音隨後響起。
“還有三個小時才到,要不要吃點巧克力補充能量?”
雲遲意嘴裡已經含著糖果了。
林紀深眼神向下,盯著她指尖剝好的白巧:“哄小孩子的把戲。”
雲遲意不解地歪了歪頭:“不懂你的意思,吃呢,還是不吃呢?”
林紀深張開雙唇,用牙齒咬住白巧,他碰到了雲遲意的手指,溫暖的的觸感順著嘴唇傳達進喉嚨。
他嗓子發緊,連同餘光也移開了。
到達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中途溫顏顏和顧池醒來過,打開越野車車窗,將目光探尋出去,溫顏顏甚至還會和路上的行人打招呼。
雲遲意有時候看著他們,莫名連打好幾個哈欠。
她在車上吃了很多糖果,換手開了半個小時的車。
把車停在旅館旁邊的草坪上,三個人等雲遲意一起過來打開大門的鎖。
這裡是不常住的山野彆墅,但打掃的很乾淨,院裡院外都是花,清冷的月光從山坡上撒下來,側耳傾聽,風裡還有鳥叫聲。
溫顏顏手裡抱著畫畫的本子,她仰望森係裝修的大廳:“要是可以一直住在這裡就好了。”
雲遲意打著哈欠:“我餓了。”
她一眼相中樓頂視野最好的位置,說完話就朝露天餐廳走過去,樓梯是純木板,她噠噠噠跑上去,踩得咯吱咯吱響。
看到藤蔓編織成的秋千,她就坐了下來,朝慢慢走過來的林紀深說:“今天晚上我們吃火鍋吧。”
林紀深回答:“行,人多,熱鬨。”
——
同一時間,尺水街某處不起眼的舊小區裡,一個骨瘦嶙峋的中年男人扶著牆上樓,他氣喘籲籲走上五樓,抬頭時深陷的眼窩被樓道裡的黑暗淹沒。
幾個人站在他家門前,統一的嚴肅麵孔堵住他能喘氣的空隙。
他們好像知道了。
中年男人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眼前更是看不見東西了。
在失去意識之前,他清晰地聽見了一句。
“……十八號下雨那個晚上,你人在哪裡,有誰可以證明?”
他想到那顆村口的老樹,還有那雙穿透葉縫死魚一般的眼睛。
今晚又是一個雨天,第二天是一個晴天。
宮家,吃早餐的時間,宮沐風今天居然在家。
宮寒路趁著這個機會把宮沐風從昏暗的房間提到餐桌前,最近發生了太多超出把握的事情,隻有宮沐風的墮落都在意料之中。
他看向宮沐風,後者暴躁地用刀叉戳爛切片麵包,把上麵的糖心蛋攪得一團糟。
宮寒路後槽牙咬的吱吱響:“你這幾個月都在乾什麼?”
宮沐風聽了扔下刀叉,抱收向後靠著椅背:“有什麼好問的,你不是會派人監視我嗎?”
宮寒路忍住怒氣:“你能不能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