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溫熱的呼吸撲在她的頸窩邊,他淡青冒頭的胡茬蹭在她頸側細嫩的皮膚上,比起微弱的刺痛,更多的是摩擦間蹭出的淡淡的癢意。
許清也一下紅了耳尖。
什麼生日,什麼20140831,統統都飛到了比屋頂和窗外更高的遠空。
腦子裡隻剩下他那句糙中張力暗湧的“你男人”。
貼在一個火力旺盛的男人懷裡,在這種濕冷的天氣裡,舒服歸舒服,頸間的每一寸肌膚卻很容易被他灼熱的呼吸激得無法控製地起雞皮疙瘩。
更何況他還靠在她頸窩悶笑著顫動。
曖昧超標的氣氛下,許清也幾乎輕輕顫栗在他炙熱的懷中。
“咚咚咚—”
門口傳來一震強盜打劫似的敲門聲。
好不容易敲門聲停下了,又接力著響起許至言克製的吼聲。
“你小子給老子滾出來!”
許清也瞬間回神,推著男人賴在她肩膀上的腦袋催促:
“起來,哎…快起來嘛。”
路薄生平第一次用“可惡”兩個字形容一種敲門聲。
他佯裝沒聽見地賴在她肩膀上不抬頭,計劃不奏效,才壓低聲音問:
“我們就不能當成沒聽見嗎?”
他聲音裡滿是工業感十足的委屈,一點也迷惑不了已然清醒的許清也。
像是聽見了他們的耳語,路薄話音剛落,門口緊接著響起一陣更急促的敲門聲。
許清也從他懷裡鑽出來,捋平衣擺,轉身要去開門。
“明天,我得回江城了。”
許清也錯愕地垂眸。
“有些必須要處理的事情等著我回去處理。”
“我在江城等你回來。”
他拉住她毛衣衣袖的手慢慢鬆開,抬頭解釋的時候,許清也才看清他唇角溫柔的笑。他眉梢沒藏住的忐忑讓她恍惚想起他們決定領證的那晚。
那天在醫院嘈雜的走廊上,路薄也是這樣笑著,拉著她的手腕讓她一定要在這等他。
一定,等到他拿到戶口本回來。
“那,約定好嘍。”
她彎唇回以同樣的笑,給出了和那晚一樣的回答。
門口焦躁的敲門聲愈演愈烈,甚至還開始參雜叫喊。
“彆以為你不出聲我就不知道。”
“你小子……”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許至言看著門後“孤零零”站著的許清也,怒火中燒的表情生動地在他臉上展示了什麼叫做皸裂。
“什麼老子小子的。”
“許至言,怎麼這麼沒大沒小的呢?”
她一皺眉,許至言就啞了火。
直到路薄姍姍來遲地站到許清也身後,才終於忍不住指著她身後的男人罵道:
“誰讓他玩陰的。”
“買個牙刷毛巾還買到姐你的房間來了,居心何在啊?”
“姐,你沒吃虧吧?”
“整天想什麼呢?”
許清也佯裝嚴肅地斥道,背在身後的右手卻不自在地蜷起掌心。
指尖好像還殘留他腹肌柔韌而富有彈性的絕佳觸感。誰吃虧好像還真不一定。
“一個兩個趕緊回去睡覺。”
她像趕小孩似地把兩人推出房門,故技重施地關上了門。
回房間的幾步裡,許至言一直堅持朝路薄投以鄙視的目光。
如果說剛才隔壁房間裡的氣氛應該用“火熱”形容,那麼現在這間大概是百分百意義上的反義詞。
兩個大男人躺在一米八的大床極端意義的兩側,中間隔著足以再睡下兩個人的距離。
氣氛詭異的尷尬,許至言左右翻著身,滿腦子許清也剛才“維護”路薄的樣子,一顆心簡直要操碎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