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澤天生一副好皮囊,隻要隨便整整衣冠,就是謙謙君子的模樣。
“湘澤哥哥。”蘭瀟抱著荷花起身,重生兩次再見到湘澤,她最對不起的便是他,無論是哪一世他都隻求自己平安,可她都沒有做到。
湘澤眼裡是深深的哀痛,他哀於蘭瀟的離世,更痛恨自己的無能。
兩次,他有兩次機會卻都沒有守住她,何其無用。
他捧起蘭瀟的臉,此刻這張臉還如此鮮活,臉頰暈了淡淡的紅,“對不起。”他忽然淚流滿麵,眼裡含著深深的虧欠。
“對不起什麼?”蘭瀟不解,清冷的眸子哀傷,從來都是自己對不起他啊。
能再相見已是萬幸,湘澤沒有做解釋,隻想抱抱她。
手從她的臉頰上滑落,攬到後肩上,才要圈住她,芒種的長喙就啄了過來,芒種下嘴沒輕沒重的,一下就給湘澤的手腕啄出血了。
“咯咯……”芒種還吵鬨地叫著,大約是在譴責他的行為差點壓到了自己送給蘭瀟的荷花。
“芒種,不可以傷人的。”蘭瀟難得對芒種沒有好臉色。
芒種立刻委屈地低下長長的喙,“沒有保管好你送我的荷花是我的不對,但是你也不能傷人,我們都下不為例。”
蘭瀟輕輕地摸了摸它的脖子,“你自己去玩兒吧。”
她轉身,芒種還小碎步在後麵跟著。
“不想去玩兒,想跟著我?”蘭瀟轉過去看著它。
芒種點了點頭。
“可你把人弄傷了,我要替他上藥的,你不是不喜歡我和他走得太近嗎?”
“什麼?它還管這個?”湘澤驚道,越看芒種越不順眼。
“我不是它乾娘嗎?它就是怕你當它乾爹。”蘭瀟解釋道,又摸摸它的脖子,“好了芒種,司巫是不會婚配的,你就不要操這份心了。”
但芒種看湘澤的眼神還是惡狠狠的,十分警惕。
算這家夥有點眼光,湘澤也不責怪芒種敵視自己了,反而心情大好。
“誒呦,我手好痛啊。”湘澤裝得一幅柔弱的可憐樣,芒種看了,滿眼都是臟話。
“我們先回蘭居吧。”蘭瀟安慰道,芒種也跟了過去。
“咯咯……”芒種喋喋不休地罵著,說湘澤是裝的。
湘澤坐在椅子上,裝得更過癮了,“好痛啊,它啄人怎麼這麼痛啊,又流血了……”
“我看看。”蘭瀟拿著調好的藥膏過來。
芒種啄開的那點兒皮肉早就已經不流血了,蘭瀟隻是笑笑沒有揭穿他。
難得看到她笑,湘澤恍若隔世,看她的眼神更癡,芒種罵得更狠了。
“好吵,想把它丟出去。”湘澤不悅道。
蘭瀟細致地清理好傷口,勸和道:“你們兩個就當是看在我的麵子上,不要鬨了好嗎?”
湘澤聳聳肩,大度道:“我才不和它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