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瀟拖著傷體從榻上起來,湘澤趕緊上前製止,“你小心,你得靜養,不能隨便走動的。”
“那你把它放進來,我跟它說幾句話。”
湘澤心裡再不樂意也還是打開了窗,一開窗湘澤的臉就被芒種踩了一腳。
“咯唔咯唔……”芒種氣道,露出鋒利的鶴爪,那爪子劃開皮膚就像刀子劃開豆腐一樣簡單。要不是看在蘭瀟的麵子上,它高低把湘澤抓破臉。
但麵對蘭瀟時它立刻收起那副“凶神惡煞”的嘴臉,變成一個愛撒嬌的小鶴,一把撲進蘭瀟懷裡,用喙輕輕給她梳理亂了的頭發。
蘭瀟溫柔地哄了,還親了親它,看得湘澤嫉妒極了,她都沒有這麼溫柔地和自己說過話,更彆提……
她親昵地說了好些軟話才送走了芒種。
一送走芒種,便開門見山地問:“我收到宗室的書信,上麵說你現在是楚國的國君?”她到現在都還不太敢相信。
“是,我殺了熊懷。”湘澤坦白地很隨意,好像他做的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
“為什麼?”蘭瀟皺眉,誰都能弑君,獨他不能。
“我卻要問為什麼不呢?”湘澤眼神冰冷,充滿戾氣,蘭瀟都快不認識他了,“我為什麼不殺他,在其位謀其職,熊懷德不配位就是罪,楚國因為他成什麼樣了?”
“其他的宗室子弟也儘是些酒囊飯袋。”湘澤眼神狠戾,他的那些兄弟都隻知道尋歡作樂,根本不能委以重任,到時候和秦國一交戰,隻會戰敗,一戰敗就隻會找蘭瀟收拾爛攤子。
他字字珠璣,蘭瀟無法予以反駁,可前世明明不是這樣的,她不知道是哪一步錯了。
“喝藥吧。”湘澤端了藥,語氣帶著哄,眼神極儘溫柔,蘭瀟抬頭看他仿佛又看到了從前熟悉的那個人,她都要懷疑剛剛那個狠戾的湘澤是否是自己看錯了。
“我給你配了解苦的糕點,喝完藥再吃就沒那麼苦。”他舀起一勺喂給她。
蘭瀟卻一改常態,將藥碗拿過來一飲而儘,沒有用糕點,也沒抱怨苦,但明明她是最怕苦的人。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蘭瀟覺得湘澤眼神奇怪。
“不苦嗎?”一想到從前蘭瀟吃藥相當費勁,往往哭了半天才喝兩口藥,現在的她“豪飲”一整碗就那麼不真切。
蘭瀟這才反應過來,她用過五隱藥,如今味覺越發淡了,喝藥都不覺得苦。
“不苦。”她敷衍道。
“你臉色不好。”湘澤坐到床頭,滿眼的心疼,他輕撫上她的臉頰,“你不該為我操勞,我自有湘神庇佑。”
蘭瀟點點頭不語。
“你以後不可以這樣。”他抱住她,“彆不把自己的命不當回事。”她憐憫天下人,卻對自己沒有半分憐憫。
“嗯。”她嘴上應得飛快。
“答應這麼快,又是在敷衍人。”湘澤抱怨道,他太了解她了。
“那你要我怎麼辦,我做不到看著你去死。”蘭瀟十分落寞,她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
若是師父在,指責她這就是徇私,她也不改,她自認為自己問心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