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楚王好細腰(十)(2 / 2)

“嘶”湘澤吃痛收手,芒種剛剛啄了他一下,要論銳利程度,鶴的喙尖不輸刀尖。

“咯咯……”芒種不滿地叫了幾聲,拍拍翅膀要走,湘澤上前抓住他的翅膀,“等等,給我帶兩句話。”

“咯唔,咯唔……”芒種瘋狂甩湘澤碰過的那隻翅膀,它仰起頭,長喙對著湘澤,有種學人拿鼻孔看人的模樣。

“好好好,我不碰你,我不碰你,小小年紀開口閉口說話那麼難聽。”湘澤歎道,“你告訴她我安然無恙,切莫憂心。”

“還有吾亦念卿安好。”

芒種聞言抖著翅膀接連打了兩個寒顫,“咯咯……”地叫著。

“你才肉麻,你懂什麼?”湘澤瞪了它一眼,“乳臭未乾,黃口小鶴。”

芒種“咯咯”地辯解了幾句,氣衝衝地飛走了……

蘭瀟徹夜未眠,一直守在窗台,算算時辰,辰時應該回來了,可現在巳時都過了,卻不見半點鶴的影子。

不知是不是芒種出了事,抑或湘澤境況不好,她心中道不明滋味,隻化作一腔惆悵,而桌上的兔子就顯得沒心沒肺多了,隻管睡飽了起來吃菜葉子。

許是屋子裡呆久了煩悶,蘭瀟離開蘭居,漫無目的地走動,不想竟來到了芙蕖居。

冬日的荷葉枯黃焦黑,夏日飽滿的葉子此時都深深地垂下頭去,像一個哭泣的少女,水麵澄澈分明,更顯殘荷落敗。

這是湘澤從前的居所,也是楚國第二位司巫芙瀟的居所,如今已經空置了,樹葉落了一個秋,不僅地上積了厚厚一層,白石桌椅也被葉子蓋得嚴嚴實實,蘭瀟憶起過往二人喜歡在這裡下棋,且每次湘澤要贏的時候,芒種都會從天而降,一雙腳將棋盤攪得亂七八糟。

所以湘澤很難贏自己,除非芒種躲到彆處睡懶覺去了。

湘澤極通音律,有時他也會在這裡撫琴,自己便和樂舞劍。恰巧腳邊就有一截枯樹枝,蘭瀟一腳將樹枝踢起,右手靈巧地接住,將樹枝比劍而舞。

蘭瀟一襲白衣,雖手持樹枝,但氣勢不輸持劍之人,迎著冬日暖陽翩然起舞。眉眼間透著一股惆悵,可身姿綽約,動作瀟灑自如,依舊英氣逼人。月白的衣袂隨身而動,旋起來似蓮花盛開,手腕使著樹枝不時勾起些許落葉,這一曲劍舞氣勢如虹,揮舞之間好似有如霜白刃,“劍鋒”清冽,似要將鎏金陽光斬碎。

回憶中的琴聲越來越快,蘭瀟“出劍收劍”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無論琴聲多麼急促,她依然能做到收放自如,看的人十分過癮。

芒種靜悄悄地落到一旁,嘴裡銜了澄黃小花,安靜地觀賞。

舞到最後,樂聲逐漸放緩,她的動作也從灑脫變為優雅,如一隻仙鶴,遺世獨立。

若是芒種有手,此刻已然拍手稱快,要換平時芒種也會稱讚地叫,但今日回來時特意給蘭瀟銜了花,若是出聲喝彩,嘴裡的花就銜不住了,隻好上前去,鶴腿修長,踩在葉子上軟綿綿的,竟一點兒聲響都沒有。

雖沒有聲響,但蘭瀟隱隱感到有什麼在靠近,一時警惕心起,旋身將樹枝一指,喝道:“誰?”

芒種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指嚇到了,當即“咯咯”大叫,嚇得嘴裡銜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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