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不客氣了。”</p>
二人飲酒數盞，慢慢進入了話題。</p>
“將軍可知相國即將受禪。”</p>
“自是知曉，屆時相國為天子，我等皆可升遷，美哉。”</p>
“那將軍又可知，一旦相國受禪即位，天下諸侯必將停下內戰，高舉興漢義旗前來圍攻長安。”</p>
“不可能。若是諸侯能聯合起來早來了。”</p>
“現在獻帝在位，諸侯自然無法聯合。一旦相國廢帝自立，天下便有了聯合的借口。上回洛陽一戰，諸如公孫瓚、孔融、劉表、劉岱等諸侯不曾參與。若是加上這些勢力，再有統領冀州的袁紹、其宗族之弟袁術以及孫堅、曹操劉備等人合攻，恐怕有不下於三十萬兵力。屆時，將軍可有信心與諸侯血戰長安？”</p>
賈詡一番言論讓李傕犯難了。</p>
“這……要不你去勸勸相國？反正相國所行之事已與天子無異，何必在乎那等虛名？”</p>
“相國所為，誰敢勸諫？將軍是指望我去死嘛。”</p>
“那依文和之見，該如何？”</p>
“若受禪當日發生變局，將軍可隻撥一隊人馬相助，大軍按兵不動。若聯盟勢大，則將軍一同反董，自可保無虞。若相國無虞，將軍亦有借口推脫。”</p>
“文和此計倒是不錯。還得感謝文和救我。”</p>
二人將酒飲儘，待賈詡離開後，暗處走出一人。</p>
“果真與董公子所料無異，賈詡果然勸我反叛相國，為何還要放他離去？”</p>
“賈詡命好，天予長壽，無論發生何事，我方都不會主動取他之命。況且賈大夫所言，不正是一條給將軍的明路嗎？”</p>
“你們做事就是這樣神神秘秘讓人不解。既然確定是敵人還不除掉。罷了，我不參與你們的事。隻要董公子答應的能做到，我這邊配合就是。”</p>
“答應你的，董公子自然不會小氣。你便按計劃而行便是。”</p>
“行。我也不囉嗦，軍營裡也不適合你久待，就不送了。”</p>
“告辭。”</p>
神秘人從李傕軍中離開趕回董府彙報。</p>
“李傕，目光還是太短淺了。他隻想要這長安，而我的目光是這天下。他的野心與本事也就隻能支持他到這個地步了，再想前進一步便是奢望，用命去賠償的奢望。”</p>
“但他沒有這種野心。他隻想當那安逸的井底蛙。”</p>
“這也算是一種聰明。野心需要本事去支撐。最重要的是他沒有那種天命。而我等的職責，就是讓所有人完成自己的天命。為此，即便是我父親，天命已儘就該準備退出舞台了。”</p>
“天衍衛靜候公子差遣。”</p>
“也不知道那日的刺客有沒有好好把我要傳達的線索帶出去。罷了，你們再想辦法把相關信息透露出去，務必要讓呂布那邊知曉。”</p>
“是。”</p>
董思手中拿著“衍”字令牌，身旁已跪伏著幾名不知身份的神秘人士。</p>
明明是陽光普照的白日，董思的房內卻幽深如黃泉。</p>
“把玩他人的命運，感覺真是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