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嗎?這個操作。”
路遙看著老人家,露出嘲諷之色,“你還記得你們是怎麼把她抓回來的?現在能體驗到當時她的絕望了嗎?”
哪怕路遙沒有明言那個她是誰,可參與了那件事的人,大概這輩子不會忘記那個女孩臨死前的哀嚎是何等淒慘。
老族長似乎不信邪,像發瘋似的開始大喊大叫,把臉都漲紅了。
路遙還真怕老人家受不了打擊,萬一一個不小心嗝屁了,那可真就太便宜他了。
任由老家夥怎麼喊叫,都沒有人回應他。
附近唯一聲源便是猶如鬼魅一般的聲音,這叫聲環繞在鎮子周圍,聽得人心慌。
毫無疑問,現在的三生鎮已經被完全包裹進了夢境中,跟外麵的世界已經相隔甚遠。
他們的電話打不出去才是正常的。
看著全鎮人萬分焦急的樣子,想走又走不留,想留也留不住,路遙內心就是一陣暗爽。
嫁衣複仇墓碑鎮,這不比博人傳燃?不比進巨爽?
那些參與了當年事件的鎮民還在不斷的化身墓碑,任由他們怎麼做。
那股不幸都會降臨在他們身上。
於是全鎮上下的人都在哭泣、
怒罵、
求饒、
哀嚎,
甚至有人完全不顧形象的磕頭,砸得砰砰響,磕得頭破血流,哭得情真意切,淚涕橫流,求那人放他們一條生路。
看起來,好熟悉的感覺啊。
路遙一直覺得在當今這個階級固化的年代,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莫欺少年窮的說法已經成為了過去式。
可現在擺在他麵前的事實同樣也在告訴他,這句話遠還不曾過時。
嫁衣的昨天,就是他們的今天,甚至猶有過之。
昨日他們生生葬了嫁衣,今天,他們便要變成墳墓,永恒守護著他們熱愛的三生鎮,這大概就是對他們最殘酷的懲罰吧。
人群中的婦女一個都不曾遭到詛咒,她們飽經風霜的臉上卻充滿怒意,怒斥著什麼。對嫁衣這種暴行表示憤怒。其中,不乏有當年被拐進來的媳婦。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們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不再允許有人破壞這個小家庭。
這種行為恐怕是連斯德哥爾摩症患者,都要直呼內行。
最諷刺的事莫過於此。
場麵已然變得混亂不堪。
再看著張顯生跟老道他們,他們現在顯得很焦慮,似乎是怕這座三生鎮的鬼再對他們下手。
這種級彆的怪異,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打得過,於是,他們就連反抗的念頭都生不起來。
“不用擔心,我娘子向來明事理,對你們不會下毒手,這件事,很快就要結束了。”
路遙很輕鬆的對幾人講了一句。
幾人看向路遙的目光變得惆悵、鬼怪起來。
什麼時候,就成你娘子了?
合著,抱大腿也不是這麼抱吧。
路遙沒有再去管那些自己作死的鎮民,嫁衣做事自有分寸,不然憑她的能力早殺了這個字裡行間全是吃人的三生鎮。
哪怕現在,都隻是挑選曾經直接做過惡的那代人進行審判,然後題下判書,未曾傷及無辜。
這就夠了。
重新將目光在嫁衣身上打量,路遙歎了口氣。
這件事該結束了。
像這樣的夢境鬼域,動靜鬨得這麼大,必然招來外麵人的注意,他必須想辦法做個了解。
他倒是一點都不心疼三生鎮的人,反而心疼嫁衣。
不願讓她繼續在黑暗中沉淪,哪怕複了仇,又還剩什麼。
經過這麼久的觀察,路遙心中對鎮子和這起事件已經有數。
他決定嘗試一下。
“你們在我進去之後,立刻把棺材釘死,我來完成這場葬禮最後的儀式。這就是這起靈異事件的bug,現在明白了嗎?”
路遙看向張顯生幾人,已經有了決定。
當年嫁衣經曆的那場可怕陰\婚是跟一隻可笑的公雞拜的堂,被活生生的葬掉。
所以才如此怨氣滔天。
那麼現在,路遙就替她聊了之氣的心願。
“前輩,你說什麼?不是開玩笑吧。”張顯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卻隱隱猜到了路遙的想法。
他這是打算,以自己為那場可笑葬禮的另一半,隨著那個厲鬼一塊入土,補全婚姻儀式。
這簡直……太瘋狂了。
看著已經沉睡的嫁衣,路遙決定喚醒她。
既然嫁衣深陷無比黑暗中,看不到一絲光。
那路遙便索性化身為光。
此後如竟沒又炬火,他便是唯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