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了,我很厲害的,一個能單挑你們一群。”路遙壓抑著內心的喜悅,他從來不說謊,也不屑於跟這些連自己存在意義都不知道的鬼撒謊。
做完這件事,接著,路遙才把目光放在了鳥嘴醫生身上,露出挑釁的眼光:“你看,現在這樣是不是公平了很多。”
既然要賭,那兩邊的籌碼就要均衡一點,讓整場賭局變得有懸念性。
這多好玩。
終於,那隻身形高大的鳥嘴醫生,終於動了。
冰冷的金屬麵具後麵,閃耀著異樣紅光。
在距離路遙不到三米處,直接落下了鐮刀,試圖將之刺穿。
那一抹黑色的殘影在空中若隱若現,直逼著路遙麵門落下。
“嘀嘀嘀——”
就在這時。
窗外,閃起一陣奇異的燈光,橘黃色的近光燈大作,光線瞬間穿透了玻璃,幾道喇叭聲連連。
就要在路遙命喪鳥嘴醫生手下時,那輛汽車的轟鳴聲打破了原有的寂靜。
一輛破舊的公交車。
竟然,從半空中就這樣衝了過來。
穩當的撞毀了玻璃跟牆壁,沿著那條直線衝撞而過,正巧,撞中了痛下殺手的鳥嘴醫生,後者飛出去的一瞬間。
“還不動手,它身上有你要的東西,你就真的甘心永遠寄生在我身上。”隻聽路遙一聲大吼。
就見地麵上一道快到極致的詭異黑影沿著其飛倒的位置,火速移動而過。
鳥嘴醫生就要墜落之時,鬼影終於現身,並將自己捏成了對方的形狀,貼在了鳥嘴醫生背後,慢慢將其纏繞。
一對一正麵,就算借它十個膽子,也不敢像鳥嘴醫生這種級彆的厲鬼動手。
至於撿便宜的活,當然不能放過。
彆說,如果這次真能從它身上拿到一部分那個能力,它便能自由了。
接管,取代,鬼影正準備接管這具鬼身時,隻感覺到對方的指尖,動了動,方向正好指著路遙。
隨之,隻聽“砰”的一聲,原先已經占據上風的路遙同樣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撞擊力,像天外隕石一般將他的骨骼直接給撞了個粉碎。
五臟六腑更是像要燒起來似的,身體各處器官都在流血。
“是靈車的撞擊?”
路遙幾欲裂開的眼眶中不斷流血,這不正是剛剛他用靈車撞進來的手段嗎?
居然被還回來了。
“傷害轉移?痛感同步?”路遙的腦袋混沌一片,血流不止,他現在根本就猜不到鳥嘴醫生的能力。
就在鬼影試圖掌控這具身體時,又察覺到它動了一下。
隻是輕輕握住手掌,就見到路遙忽然渾身開始滲透出血,身體的肢節也不不受控製,像是被分屍了一般。
這一次是,路遙早就猜測出來的身體拚接能力。
精通醫術。
可治病,也可殺人。
此時,路遙隻感覺到身上就好像有幾根鋒利如刀的線,在不斷摧殘,折磨他,肢體關節各處,都在滋滋發響。
就要死了嗎?
可為什麼,不管怎麼做,那隻鳥嘴怪物都無半點損傷。
就在一片眼前開始變得模糊時,忽聽一個聲音響起。
“路哥,路哥,它也要不行,快沉睡過去了。”
那是陳銳的聲音。
見到眼前的慘狀,小胖子現在已經不敢再看下去了,在他之前窺視的場景中,與之一模一樣。
就像看到的那樣,路遙瀕死被切割分離而死,但作為代價,鳥嘴醫生也就此被重創,然後開始沉睡。
“沉睡?”
聽到這兩個字,路遙在絕望中終於抓到了一絲希望。
剛剛在靈車撞擊它時,的確對它造成了傷害,但自己也受到了一次撞擊。
但在它真正出手想要殺掉自己時,那麼按照規則,也需要付出同等的代價。
“哈哈哈……等價交換……就是等價交換。”
路遙摸著自己血肉模糊的身體,滿臉血汙的瘋狂大叫道。
臨終前,他終於捂了。
鳥嘴醫生的能力就是等價交換。
並非有多厲害。
反倒隻是個非常雞肋、垃圾的能力。
無論彆人對其的攻擊,還是它對彆人的反擊,最終都要算在交易規則中。
現在它已經沒了幫手。
那麼,殺死自己是需要付出代價的,鳥嘴醫生也得死,為了躲避懲罰,它倒是直接選擇了沉睡。
自己要付出的,不過就是區區一小命而已。
既然如此。
那來啊!
互相傷害啊!
不就是一命換一命嗎?
他換。
“這一局,是我賭贏了。”
路遙微笑著,毫不在意正在分解的肢體,並露出了屬於勝利者的卑鄙笑容。
這次用他的一條命換來了一座醫院。
不虧。
像極了某部抗戰片中經典橋段“一人換一座城”。
臨死前,他滿腦子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魔性聲音。
“開炮!開炮……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