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
宋南蕘下意識摩挲了一下手指。
這個所謂的未婚夫來的時間也未免太巧了些吧。
昨天晚上官寨那麼亂,她剛剛才安撫了百姓,明明才是第二天,今天早上就忙得不可開交。
各路人馬變戲法似的,紛紛前來拜訪。
先是聖使,又是曾經的未婚夫,過去的一個多月裡,她連見都沒見過他們的人影。
但今天就像雨後突然竄出來的蘑菇一樣,爭先恐後擠到她麵前,展示存在感。
他到底是和巫教有關聯,還是另有所圖?
宋南蕘忍不住沉下眸子。
於是她緩聲道“好呀,那就見見吧。”
她倒要看看她的這個所謂的未婚夫,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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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依舊如往日一般早早起床,丫鬟月明和貼身侍衛清風侍候在側。
其他丫鬟端上洗臉的銅盆,月明適時遞上巾帕。
陸離接過巾帕,側頭看了一眼清風,問道:“之前讓你辦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清風微微笑道:“大人讓我辦的事,肯定給大人辦得妥妥當當的。”
相較於月明,清風是個極活潑的人。
因此迫不及待向陸離分享他今天早上聽到的八卦。
“今天官寨裡可真是熱鬨,聽說,宗土司的未婚夫今天要來了。
我之前被您派出去辦事了,倒沒有見過這位宗土司,聽說她長得極美,是十八寨中有名的美人,月明你肯定見過這位土司吧,是不是真如傳言一樣。”
陸離拿起巾帕的手微微滯了一下,手不自覺地捏緊,巾帕被捏出了幾道深深的褶皺。
他隻是冷喝一聲:“謹言,我是怎麼教你們的,怎麼能這麼在背後議論未出閣的姑娘,將她的清譽置於何處?”
清風的聲音低下去,嘟嘟囔囔道,“那姑娘可不像普通人,我跟著少爺在京中見了那麼多貴女,沒幾個比她更有氣勢的。”
“慎言”
見陸離原本如沐春風的臉冷下去,像含了一塊寒冰,清風終於明白陸離是認真的,頓時不敢造次,縮起頭,不說話了。
卻沒留意到陸離的手已在不知什麼時候,越握越緊,手背青筋突起。
良久,陸離仿佛漫不經心道:“那位思陀土司的兒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清風不知為何剛才空氣那麼沉悶,之後都敏銳地保持沉默。
見如今陸離問他,像終於回到了自己的主場,舒了一口氣:“您這可問對人了。”
“來之前我可跟官寨裡的其他丫鬟們都打聽得一清二楚。
聽說,這位思陀土司的小兒子名為景邁,年紀不過十八九歲,長得很是俊美。
思陀官寨的夫人跟瓦遮官寨的夫人關係不錯,而且兩個官寨距離又不遠,蕘土司和思陀土司的小兒子一起長大,兩人還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呢。”
清風為人活潑,又愛打聽八卦,加之嘴又甜,他好不容易從丫鬟嘴裡麵打聽出來,因此講得格外興致勃勃。
“哦,是嗎?”
陸離漫不經心開口道,神色不明,低垂下眼睫,掩去眼中的情緒。
“替我通傳,我有事要找蕘土司相商。”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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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宋南蕘臥房。
宋南蕘母親有些疑惑:“我的兒,怎麼不見你怎麼開心呀,難道你不想見他嗎,我記得一個月前,你時不時還跟我念叨他呢。”
宋南蕘扯了扯嘴角:“是嗎?”
宋南蕘母親有些心疼地開口:“你現在又安撫百姓,又派大夫忙裡忙外,累得很,到時他來了,自然能幫你。”
宋南蕘剛準備說話。
門外突然有人通傳,打斷了宋南蕘母親的話:“陸大人有事傳蕘土司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