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的同桌,那個同樣沉默寡言的男生江勻晝,上課時不時往窗外看去、偶爾走神發呆甚至壓根不上晚自習的他卻在這樣變態難度的數學考試中考了將近滿分,成了這次月考的高三年級理科數學單科第一。
吳洋頓時感到無比的挫敗。
垂頭喪氣之際,他驀然看到自己貼在桌角的座右銘:寧做鳳尾,不當雞頭。他瞬間又燃起了鬥誌,在內心不停鼓勵自己,一次考試算不得什麼,自己既然能考進火箭班就說明自己有這個實力,有功夫自暴自棄還不如好好糾正錯題,總結反思。
而且,吳洋覺得身邊的同桌並不像表麵那麼孤僻冷漠,他雖然一直都是獨來獨往、從不主動與人交流,可他看到自己向彆人請教題目,在彆人不耐煩時會默默地寫好解題步驟遞給自己。想到這裡,吳洋鼓起勇氣對同桌的江勻晝說:“江同學,可以請你幫我看看數學錯題嗎?”
聞言,江勻晝怔愣了一瞬,他沒有回答,隻是接過數學卷子認真看了起來。半晌後,江勻晝用鉛筆在吳洋的試卷上批注出錯誤思路及其原因,又寫上正確的解題方法後將試卷還給了吳洋。
吳洋趁熱打鐵,根據江勻晝的批注開始認真糾錯,完成後,剛剛心裡積攢的陰霾一掃而空。這時,前桌同學談話的聲音傳來:“你知道嗎?聽說下午班主任要根據月考成績調座位了,這個老師一直都規定班級前三名可以選擇自己的位置和同桌。”
吳洋剛剛浮起的心又驟然沉了下去,自己這班級倒數的排名,恐怕再也不會有機會和江勻晝這樣的願意幫助自己的優等生坐一起了。他有些遺憾地問起江勻晝:“江同學,你是第三名,你想坐哪裡呀?”
江勻晝有些意外,雖然和身旁這個男生坐了一個月的同桌,可除了學習之外,他們基本沒說過什麼話,今天他竟然會主動問起自己學習以外的問題。他認真思索起來,下意識地朝窗外的連廊看去,齊願剛好提著包從連廊上走過,腳步沒有停留地往小賣部走去。
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江勻晝轉過頭回答道:“還坐現在這個位置吧。”
吳洋詫異地望向他,心想這麼好的成績不選擇坐前排的中心位置嗎?還以為他當初是開學的時候來晚了才坐到了這麼偏的後排,才和自己坐到了一起。這麼偏的位置,會有人願意坐這裡和他同桌嗎?
吳洋開口問道:“那你有想挑選的同桌人選嗎?”
江勻晝搖了搖頭,對他來說,跟誰做同桌都不重要。
吳洋怔愣了片刻,隨即怯生生地小聲問他:“那我能繼續跟你做同桌嗎?”
江勻晝認真思忖了起來,身旁這個男生話不多,從來不會打擾到他,雖然不懂他為什麼還要跟自己同桌,但這樣的話也就不用適應新的同桌了,就點頭同意了。
就這樣,下午調完座位後,江勻晝和吳洋還是坐在了原來的位置平靜地寫題,在班級同學各自忙著搬東西換座位的喧鬨聲中顯得格格不入。
下午五點,齊願關上圖書館的門準點下了班。
走過連廊,路過校園中心的公告板時,她發現上麵貼了新的成績單,想起前陣子月考結束的江勻晝,她心血來潮地走上前想看看有沒有高三理科的成績。
湊近仔細一看,公告板上果然貼上了高三文科和理科的月考成績單。她找到理科的成績排名,在上麵搜尋著江勻晝的名字,很快她找到了。成績顯示:語文113,數學149,英語124,理科綜合264,總分650,班級排名3,年級排名13。
齊願看到江勻晝明顯偏科的語文和英語,臉上散發出擔憂的神色,想起自己看過的他百度詞條上寫的畢業於北寧大學,可以他目前這個分數,離北寧大學至少還差30多分。
要知道,分數這東西是有瓶頸效應的。成績越好,要往上提升越難且每次的提升幅度會越小,要在短短的八個月內將成績在650分的基礎上提升30分往上,是極其困難的。
還是說,江勻晝是複讀考上的北寧大學?
這個念頭一出,齊願瞬間擔憂起來,百度百科上確實沒有寫他是哪一年考上大學的,可如果是複讀考上的話,就意味著他還要在越川縣待將近兩年,而那群混混的刑期隻有一年多,萬一到時候他們出獄了又來找他麻煩該怎麼辦?
霎時間,她又回想起一兩個月前在宜木縣接近與過去的自己有關的人或事時,身體出現的那種不適的症狀,可自己在江勻晝身邊這麼久,再也沒出現過那種不適的感覺,會不會說明穿越回來的自己可以影響到與過去的自己無關的人?
隨後,齊願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拍下江勻晝和排在他前麵的人的成績後先行回了家,她得想想辦法幫他在一年內提升成績,順利考上北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