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安撫(2 / 2)

驟然間,客廳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像是門被粗暴踹開的聲音。齊願被嚇得身軀陡然一顫,連忙放下切了幾塊的西瓜,急急忙忙地關了火,放下菜刀打開廚房門查看狀況。

出了廚房,映入眼簾的就是大開著的入戶門邊站著的江勻晝,以及另外兩個和他年齡相仿的少年。其中一個少年麵目猙獰地一拳揮向江勻晝的臉,可他卻絲毫不閃躲,硬生生地挨下了這一拳。

揮拳的少年惡狠狠地開口:“你這個死不足惜的野種!要賴到什麼時候才還錢?你們一家都是喪儘天良的賤貨!”

幾乎是一刹那,齊願就通過聲音分辨出來這個揮拳的少年就是那天巷子裡圍毆江勻晝的混混!

一段時間沒出現,他們怎麼突然追到江勻晝家裡來了?這下該怎麼辦才好?還像上次一樣恐嚇他們嗎?他們還會相信嗎?她又要怎麼解釋現在自己在江勻晝家裡的事情?

齊願的大腦飛速運轉,迅速思考著應對策略。見對方隻有兩個人,她不動聲色地迅速回到廚房拿起菜刀,朝著門口就衝過去。她回憶著電視裡演的狗血劇情節,將潑婦罵街的姿態學了個十成十。

“哪來的崽種鬨事敢鬨到我家來了?”想起那晚在巷子裡嚇跑他們的方式,她還是決定故技重施,“沒人告訴過你們這房子現在要賣給我抵債了?還是說你們現在想搶在我前麵要走房子?”

齊願揚了揚手裡的菜刀,不動聲色地將江勻晝擠到身後,揚起頭怒視著麵前的兩個混混,“我告訴你們啊,想搶老娘的房子,想都彆想!不怕死你就來試試!”

揮拳的少年旁邊那個一直沒出聲的少年哆哆嗦嗦開了口,“老...老大,這個女的好像是...那晚巷子裡那個...”

齊願一下子認出這個人就是那個不太聰明的混混跟班。

為首的少年眸中泛出一絲異樣,似是已經有所懷疑。齊願感受到他的懷疑,雙腿隱隱有些發軟,但表麵上未表現出分毫怯懦。霎時間,她聯想起飯店老板和自己聊起過的江勻晝的家事,還有自己剛穿來的那天夜晚,江勻晝在樓下對自己提及的那個名字,壯著膽子怒吼出聲胡謅。

“江世海那是隻騙了你們一家的錢嗎?你知不知道他騙了我們家更多的錢?整整十幾萬!害得我們家破人亡的!要尋仇也是老娘先,這房子今天誰說我都不會讓的!”

為首的混混聽到齊願提及了江世海,又看到她眼裡的滔天恨意不像假的,還有她手裡高高揚起的菜刀,終於還是敗下陣來,拉著不太聰明的混混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長久的靜默後,齊願確認混混真的離開了才心有餘悸地關好門,轉身確認江勻晝的狀況。

身後是跌坐在地、眼神黯淡無光的江勻晝。齊願蹲下身查看他的臉,他臉上前一陣子的傷口才剛剛痊愈,這下又添了新傷。看到他紅腫的嘴角,她連忙在冰箱裡找能夠冰敷的東西,可最後隻找到了冰水。隨後她找來一張乾淨的毛巾,將冰水倒在上麵擰乾後輕輕敷在江勻晝的臉上。

跌坐在地的少年一言不發,和那晚在巷子裡蜷縮在角落裡的身影漸漸重合。

“你的事情我多多少少聽王記飯館的老板提及過,剛才那兩個人還有一兩周前的晚上在巷子裡圍毆你的人都是你爸爸的債主,對嗎?”地上的少年還是沉默不語,齊願注意到他的眼眶漸漸泛紅。“你為什麼一點都不反抗,任由他們欺負打罵你?”

江勻晝神色痛苦又絕望,終於顫抖著開了口,聲音裡帶有難以壓抑的哭腔,“他們說的沒錯,是我爸爸害了他們,害得他們家破人亡,他們打罵我都是應該。”他終於控製不住逐漸洶湧的淚水,眼淚順著他的下頜線滴落在他的白襯衫上,很快便洇濕一大片。

齊願用濕毛巾輕輕地拭去他臉頰的眼淚,像當初在醫院外江勻晝安慰她那樣柔聲開口,“你也清楚是你的爸爸害了他們,你既不是主使者,也不是受益者,你是你爸爸家暴遺棄的受害者,和他們一樣是受害者。你為什麼要用你爸爸的錯來懲罰無辜的你自己?”

聞言,多年來陷入自厭自棄自責的少年懵懵地抬頭,齊願卻不等他開口繼續道,“我們決定不了自己出生在什麼樣的家庭,但要相信我們可以決定自己的未來。”

許久的寬慰過後,齊願再次開口,你願意聽聽我的故事嗎?”

地上的江勻晝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蹲了許久的齊願有些腳麻,索性直接靠著沙發坐下,坐在了江勻晝的身旁。

齊願開始向他講述自己的原生家庭,講述自己不被愛的淒慘童年和重男輕女的親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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