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夢魘(2 / 2)

齊願見無論懇求都無果,也撕開平日裡畏畏縮縮、小心翼翼的假麵,不顧一切地將這十幾年來的委屈隨著暴雨儘數傾瀉。

在這樣重男輕女的家庭裡,她不得不早熟,早早地學會了察言觀色,早早地主動承擔所有家務,早早地被鄰居誇“懂事”,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隻有她一直要被要求懂事?

齊願帶著哭腔的聲音嘶吼而出,“職校有前途你怎麼不讓你兒子去讀?兩百分就能上還請什麼補課老師?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被你們這樣對待?這麼恨我為什麼當初要生我?”

齊施鳳一聽齊願崩潰嘶吼的質問,頓時來了怒氣,一把撈起地上的她伸手就是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完巴掌還是不解氣,齊施鳳又伸手用力擰她的胳膊,很快她的手臂就泛出一片青紫,但齊施鳳仍未停手,邊打邊罵。

“真是反了你了,賤丫頭還敢頂嘴,要不是生了你,我們要小幸哪裡需要交罰款?要是早生了小幸,哪裡還會有你?”

齊願雙目噴火,猩紅的眼眸裡翻滾著滔天的恨意,她不甘示弱,趁齊施鳳不注意掙脫開了桎梏,然後咬牙切齒地伸出指甲用力朝齊施鳳臉上劃去。她絲毫未收力,很快,齊施鳳的臉上出現了一道血痕。

聽到客廳動靜的程鬆啟從臥室走出,入目就是糾纏在一起的齊施鳳和齊願,他很快加入戰局,和齊施鳳一起暴揍齊願。一個十幾歲的的小女孩哪裡是兩個成年人的對手,很快就落了下風,被二人聯合家暴。

驀然,齊施鳳注意到了剛剛被她隨手放在一旁的燙金的錄取通知書,她停下手站起身,朝著桌上的通知書走去。

“反了天了,讀書讀的敢打我了,我讓你讀!”

被按倒在地上的齊願瞬間意識到她想做什麼,拚了命想站起身阻止,卻被身後的程鬆啟死死壓製。

齊施鳳輕描淡寫地哢哢嚓嚓撕了她的錄取通知書。

萬念俱灰、陷入絕望的齊願注視著天花板上晃動的吊燈,想打開窗跳下就此了卻餘生。就算是死,她也把這個房子變成凶宅!然後變成鬼日日夜夜糾纏,死也不放過他們!

驀然,門鈴的聲音響起。

齊施鳳上前打開門,門口是提著一大袋水果的齊雅蘭,見有人開了門,還沒看到屋內場景的齊雅蘭喜悅的聲音先一步響起,“小鳳,我看到願願初中門口貼的光榮榜了,我看到願願考上一中了!這可是天大的...”

齊雅蘭的聲音戛然而止。

屋內的齊願還死死地被程鬆啟按在地上。

“咣當”一聲,齊雅蘭手裡的水果掉落在地,緊接著,她緊張急切的聲音響起,“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把願願按在地上?”齊雅蘭趕忙上前扶過齊願,注意到她身上青紫的掐痕和臉上紅腫的巴掌印,齊雅蘭的聲音帶上了一絲怒意,“你們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要打孩子,還打這麼狠?”

齊願見來人是齊雅蘭,連忙牽住她的手瑟縮到她身後,控製不住地大顆大顆落淚。因為情緒太過激動,齊願無法自控地開始抽搐。

“大姐,這孩子不懂事,你看我這臉都是被這崽種抓的,我們教育孩子呢。”

齊雅蘭轉頭麵向齊願,蹲下身溫柔地替她擦去眼淚,小聲詢問著她情況。齊雅蘭是從小到大唯一對她好的人,齊願努力控製住哭得一抽一抽的身體,顫抖著帶著哭腔告訴了齊施鳳不讓她上高中還家暴她的一切過程。

得知一切的齊雅蘭壓抑著怒意,轉向齊施鳳夫婦開始質問,“小鳳,我這一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讀大學,我當時考上的還不算特彆好的學校,如今願願考上這麼好的高中,繼續讀肯定能考上好大學,你怎麼就想不開不讓她去讀呢?”

齊施鳳見她又提起了過去讀書的事情,霎時冷下臉換了臉色,“大姐,放棄讀書機會這事情你到底要念叨多少遍?當初是爸媽不願意你去,是我逼你不讀的嗎?”齊施鳳看了一眼躲在她身後的齊願,翻了個白眼,“再說了,你說的輕巧,讀高中不要花錢的嗎?你自己是不養孩子,我們可是還要供小幸讀書呢。”

那天的後來,齊雅蘭讓齊願先回了房間,所以她並不知道後來他們又說了什麼,也不清楚為什麼齊施鳳突然就把自己送給齊雅蘭養了。她隻知道他們狠狠吵了一架,之後自己就跟著齊雅蘭回了家,她也沒有細究原因,隻是慶幸自己終於逃脫了地獄。

卻不知自己墜入的是另一重地獄。

夢境的畫麵一轉,齊願來到了齊雅蘭家已有一段時日。齊願得知了齊雅蘭的家庭基本狀況,和那個陰晴不定的大姨夫章超年。

門外是被用力摔掉的玻璃杯清脆的破碎聲,伴隨著男人的嘶吼聲,門內是被反鎖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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