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一,休息了一個周末的汪曉雯本應該回校複習,可眼看著已經快過了給自己定的起床時間,卻因為天氣冷不想動,趴在那兒裝死。聽見床邊的男人在叫自己,大腦有片刻的空白,明白什麼意思後,翻了個白眼,自知躲不過去,不情不願下了床去另一側的櫃子裡拿出一條領帶,又重新爬回去,跪著移動到他麵前,給秦昇係起了領帶。
這個姿勢是最佳且最不費力的,懶到一定境界的汪曉雯隻要微微抬起手臂就能觸摸到他的領口,打結,係緊,一係列的動作輕而易舉就能完成。
這件事情她幾乎每天都在乾。
“好了。”收回手,在秦昇麵前掩嘴打了個哈欠,趁著他沒注意時,又小聲嘀咕道:“黃世仁。”
似有楊白勞被壓榨的苦不堪言。
她覺得納悶,為什麼從小就認識,一向在她心目中成默寡言如同鄰家哥哥形象的男人結了婚後會有如此大的反差。
難道男人一過三十歲就如狼似虎?還是幾年沒見,人總是會變的。
正值新婚的秦昇和汪曉雯在床.事上的頻率要比彆的夫妻高一些,但好在他工作忙,有時回來的晚,一周也就那麼兩三次。這星期因為工作上的原因,全都集中在了周末,本來跟應付差事似的覺得任務完成了,今早不知又怎麼惹著他,就翻了個身,便被拉過去咻嘿咻嘿......
一早上興致就那麼高,可把汪曉雯給折騰個半死,結束後,才算鬆一口氣。沒想到現在他還讓她幫他係領帶,難道自己就是個暖床的保姆嗎,隻剩下這點作用了?
趁著秦昇俯身去拿手表期間,怒氣衝衝地看著他,本以為發現不了,沒想到怎麼都沒能逃脫的過男人的視線。
領帶係的有些緊,秦昇抬起修長的五指單手扯了扯。隨意一瞥,便瞥見仍舊坐在同一位置的女人,粉絲的絲質吊帶睡衣下露出的長腿及肩部的肌膚白如凝脂,一張圓潤的臉蛋上眼睛圓而透亮,兩腮泛著紅,嘟囔著嘴,前一秒臉上還寫著不滿,跟變臉似的下一秒便恢複如常。
秦昇蹙起眉,問:“汪曉雯,你又在那嘀咕什麼?”
“我說你是黃世仁,田裡的牛耕地還得有休息的時間吧?可你呢?可持續發展懂不懂,小心縱.欲.過.度,腎虛!”
汪曉雯性格外向,大大咧咧慣了,嘴上就像沒把門,什麼都敢說,為此她母親曾經訓斥過她好多次,都沒用。
話題在最關鍵的地方戛然而止,臥室裡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微妙,安靜下來,過了許久,秦昇才以咳嗽掩飾尷尬,之後又無奈歎了口氣,一直知道她性子直,人很單純,卻沒想到什麼都敢講,轉移話題道:“你不是要遲到了?我送你去學校。”
“不要賄賂我。”想都沒想當下就是拒絕,等聽明白了他的話後,卻是驚訝地從床上站起來:“你說什麼?”
秦昇隻看手表,仍舊麵無表情:“還有半個小時,過期不候。”
“你早說嘛!”
歡呼雀躍跳下了床,趕緊跑去了洗手間,開始洗臉,刷牙,換衣服。
最終以剩餘一分鐘的時間坐進了秦昇的副駕駛。
......
乍一看,好像汪曉雯的婚後生活過得並不幸福。
連自己老公抽空送她回學校都仿佛一件奢侈的事,可這裡麵的緣由,估計隻有她自己知道。
還是因為她在結婚的時候不小心裝了個逼,差點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就在他們領證的前一天晚上,抵不過秦昇一個月美食誘惑的汪曉雯終於鬆了口,答應了結婚這件事。
月明星稀,黑色的奔馳停在汪家小區的樓底下,還打著飽嗝的汪曉雯在秦昇深情的求婚後,忍住欣喜,故意一本正經地說:“雖然我同意嫁給你,可我不能當家庭主婦,我還有考研,考博,當一名事業型女性。”
秦昇回道:“沒問題。”
“你也不能要求我立馬生孩子,至少得等到二十八歲以後。”
“可以。”
......
好似一切都在往汪曉雯所想的方向發展。即使是被逼的,可對方是秦昇啊,他上高中的那會兒,汪曉雯自己還是個小學生,不懂審美,可一中藍白相間,土到極致的校服硬生生被他穿出了一股清雋穩重的氣質,至今還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樣的男人就算讓她早早進入婚姻的墳墓也不虧吧,剛準備開口說“好”。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是和她一起二戰的大學舍友打來的,這位舍友可謂是和汪曉雯“蛇鼠一窩”,一樣喜歡做好吃懶做想發財的白日夢,兩人因為“誌同道合”,一度發展為閨中密友,汪曉雯甚至還給她設置了特彆的來電鈴聲。
“大爺好,大爺有低保,讀什麼書,看什麼報,不如嫁得有福報......”
......
那天晚上,捂著手機,汪曉雯想要在秦昇麵前裝成獨立自強女性形象的願望在一秒鐘內破滅,到現在她還悔恨著呢,要是再讓他看見學校的海報,那還得了......
所以汪曉雯堅持不讓秦昇送她去學校,至於今天嘛,實在有些冷,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不讓他進學校大門,應該就沒什麼問題吧?汪曉雯心存僥幸,這麼想著。
作者有話要說:開文啦,暫定每晚八點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