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有些吃驚,隨後放鬆神情,把著柳芳然的胳膊撒嬌道:“阿娘,我們不能以貌取人,我見她也是個重情之人,又在一眾樂師中脫穎而出,想來德行和技藝是不差的,不若就將她留下吧。”
柳芳然看了眼蘇九娘,又見江婉如此欣喜,便道:“那就依你。不過這一次可要好好學了,不要再把人給氣走了。”
東林院,丫鬟剛替江照更好衣,博鷹便端著一塊蓋著黑布的托盤進來。
江照瞟了一眼,便命丫鬟先下去,博鷹上前將東西放好。
“郎君,按您吩咐,都備齊全了。”
“你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準近來。”
博鷹出去,將房門帶上,江照端起托盤,行至另一側的博古架前,輕輕扭動一隻青花瓷瓶,博古架便向著左右兩邊移動開去。
暗室不算大,上掛幾條輕薄的紅綢,以便與書案、床榻相隔,牆壁上嵌著銅鑄的燭台,上頭正燃著悠悠燭火。
江照撥開紅綢,剛邁進兩步便停下,低頭看向瑟縮在地的女子。
他放下托盤,蹲下身用扇子將女子臉上的頭發勾開,露出乾淨卻仍舊帶著傷的臉頰,“真是的,下手這麼沒輕重。”
江照揭開盤子上頭的黑布,露出裡麵的瓶瓶罐罐,他從中挑揀了一瓶,彈開塞子,用食指蘸取裡麵如油脂般的藥膏,一點一點抹在女子的紅腫處,且心疼地說著:“幸好隻是些皮外傷,抹點藥再養養便好了。”
女子抖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看到眼前陌生的男人,瞬時掙紮起身,爬到另一處去。
“怎麼了?嚇到你了?”江照踱步到女子身旁,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我在給你療傷,你這是什麼眼神看著我?”
女子神色驚懼慌張,在禁錮之中不住搖頭,念著:“求求你,放了我吧。”
江照方才的和顏悅色登時消散,捏住下巴的手逐步收緊力道,“就這麼想走?”
女子疼得流淚,疼到說不出話來。
看到她臉上的淚珠,江照眼角抽搐,從方才的盤子裡隨意拿了一瓶藥,強行掰開女子的嘴,將藥水悉數灌入。
“在我這裡,你隻有兩條路,要麼死,要麼成為死士,為我所用。”
不出片刻,女子渾身發抖,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目光渙散地盯著江照看。
這些時日,她被喂了很多藥,有的藥會讓她渾身上下猶如百蟲啃噬一般難忍,有的會讓她全身如針紮,如刀割一般疼痛,有的甚至會讓她神誌不清……她都一一忍耐過來。
可今日之藥,既讓她由內到外地疼,又感覺神思渙散,如墜迷幻,繼而越發振奮,振奮到她忍不住拿頭撞牆。
看著她發瘋般自我傷害的行徑,江照探腳從旁勾過一隻凳子,坐下搖扇,頗為儘興。
等到女子滿臉鮮血時,他又將其揪過來,打開另一瓶藥灌下。不肖片刻,女子便逐漸冷靜下來,無力地匍匐在他的腳下。
那血沾了一點在他的鞋子上,他取出帕子拭去,嘖歎道:“瞧瞧,早些聽話了,哪兒還會吃這麼多苦頭。”
女子嚶嚀一聲,低聲呢喃著:“譚郎……”
“譚郎?”江照半眯著眼,好奇道,“原來你有心上人啊。”
聽聞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