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舟身在規則之中,而她要的是跳脫於規則之外,之所以現在能夠勉強站在同一條路上,不過是因為她想要借他這陣東風罷了。
他怎麼會真正懂自己呢?
萬般無奈,隻能一笑了之,她淡然道:“多謝郎君今夜誠心以待,隻是九娘不配。”
她跳下桌,拿來傷藥和紗布,抬起張舟受傷的手臂,細細上藥,認真包紮。
看著她歸於平靜的神色,張舟哀歎一聲:“話已至此,你卻還是不願對我敞開心扉。”
夜幕已沉,最後的暮鼓聲早已停止許久,蘇九娘望著高高的院牆,心中悵然。
張舟不知何時站到她身後,朗聲道:“今晚是回不去了,廂房早就備好,讓安六帶你下去歇息吧。”
蘇九娘訝然地看向他,“什麼叫廂房早就備好?”
張舟輕笑,將她圈住逼向牆角,沉聲道:“蘇九娘,你不要的東西,我要,我又不怕輸。”
言罷,他轉身毫不留情將房門砰聲關上,留下蘇九娘一人於牆角之下呆若木雞。
張舟在箱子底下取出一隻木匣,輕輕摳開鎖,裡麵正躺著一支鮮豔的芙蓉簪花。
他取出簪花,捏住底部緩慢轉動,嘴角不自覺地向上勾去。
當真是見花如見人呐……
一早,何城又被張舟拽去庫房了,張舟將那皺巴巴的紙團丟給他,“找,按照這上麵的名字給我一一找,順帶看看往年有沒有因為木材生案的相關卷宗記載。”
何城破感無奈,又不敢多說些什麼,隻得乖乖翻開編目冊,一個名字一個名字核對查找,直到厚厚的冊子翻遍,三個名字反複搜檢,結果還是同昨日一樣。
“沒有,什麼都沒有,翻遍大理寺也找不到與這三人有關的卷宗。”何城懊惱地將冊子丟到一旁。
得知這個結果,張舟正煩悶,何城又道:“你怎麼不直接問蘇九娘啊?她引你去的,就該直接去問她啊。”
“她要是什麼都知道,何必大費周章引我來調查。”
何城一琢磨,的確是這麼個理。他越過堆得快要比他人還高的案幾,湊到張舟身旁,好奇道:“這三個人與蘇九娘是什麼關係?她為什麼要設套,引你去調查?”
“我怎麼知道。”
剛出庫房,就瞧見宋久等在一旁。
“宋寺正,找我嗎?”張舟問。
宋久點頭,神情有些焦灼,一邊走一邊告訴張舟:“盯張汝芝的眼線來報,說張汝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