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門就被大力打開,紀老爺訓人的話在門口響了起來。
而後他匆忙進屋,看著地上這狼藉一片,焦急喊道:“阿澈,阿澈?哎喲,給外公看看,怎麼臉上烏青烏青的啊?”
程陽澈此時正一動不動地躺在沙發上,眼神呆滯地盯著天花板,那樣子跟被虐待傻了沒什麼兩樣,紀老爺子心疼地眼淚都快落下來了。
剛得知程陽澈被關起來就火速去找紀老爺子的大呼,此刻滿頭大汗地跑了進來,他有些喘不上氣,扶著牆說:“阿澈,田嘉言去找程總了。”
程陽澈幾乎是在半秒鐘之內迅速從沙發上跳起來,語調迅速拔高:“什麼!”
說著他就跑出去,門口幾個保鏢想攔,紀老爺子咳嗽一聲,多年上位者的鋒利眼神掃了一下,他們麵麵相覷,還是鬆開了手。
門口停著一輛車,程陽澈二話不說跳上去開著就走。那狀態,哪像是被虐待過。
紀老爺子站在門口,擰著眉頭看了好久,恍然大悟:“合著這小子剛才是裝的?”
大呼站在他身後,眼觀鼻鼻觀心,恭恭敬敬,一句話都沒說。
畢竟他傳達的消息是:程陽澈被程總關起來一口飯都不讓吃,人都快不行了。
程陽澈火速到達公司樓下,飛也似地到了程懷東辦公室,和一路上想象的田嘉言被罵哭的場景不同,他剛到,就聽到那聲據理力爭的話:
“不是,有你這麼當爸的嗎?”
程陽澈的腳步瞬間停了下來。
辦公室沉默了十幾秒鐘,就在程陽澈想不然就進去的時候,田嘉言更生氣了:
“想拍個戲都不讓,做您的兒子真難。”
程懷東緊皺眉頭,拿著文件夾敲了敲桌子,說:“你出去,我不想和你講話。”
程陽澈一步邁了進去,大聲還了回去:“你那是不想嗎,你那是說不過她。”
田嘉言看程陽澈出現,突然自己的氣勢就弱了。本來為他被關起來打抱不平呢,怎麼對方就生龍活虎地來到這裡了?這讓她剛才說的話聽上去很尷尬的。
程懷東被接連質問作為父親合格與否本來氣就不順,又被自己親兒子頂了一句,他生音帶著怒意:“誰讓你出來的?”
“我外公讓我出來的。”程陽澈微揚著下巴,回答得無比硬氣。
果然,程懷東壓了壓火,愣是沒再說什麼。老爺子都知道了,程陽澈這件事他怕是管不了了。
但他還是在最後堅持著自己的想法,沉著臉:“你也出去,這個電影不許拍。”
“不行。”不等程陽澈反抗,田嘉言就急著說:“他必須得拍。”
程陽澈此時感覺自己就像是田嘉言選定的洋娃娃一樣,他無比驕傲,完全無視程懷東的黑臉,轉身就田嘉言說:“你放心嘉言,我肯定去拍。”
“你要是敢拍,就彆喊我爸!”
“好嘞程總。”程陽澈答應地特彆快。
“滾!”
程陽澈拉著田嘉言大搖大擺地從辦公室走出來,臨走時還把門給帶上。兩人意氣風發的,絲毫沒有一點被罵出來的窘迫感。
幾個秘書早就習慣了娛樂圈裡的頂流時不時會被老板喊過來罵一頓,精通人情世故的他們,通常還會在對方垂頭喪氣走出來後說上幾句好聽話安慰一下。
但今天,就在他們想好安慰的話,剛要開口,就看到頂流和新晉小花笑著從老板辦公室走出來。
那高興的樣子,如果他們沒聽到剛才從裡麵傳來的那毫不避諱的爭吵聲,還以為兩人剛從民政局領完結婚證呢。
在電梯裡,田嘉言有些擔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