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話就像是破冰的利刃,兩人之間的氛圍稍微活躍了很多,同時笑起來,最起碼田嘉言覺得不那麼尷尬了。
今天兩人隻有一幕對手戲,劇情很簡單,關憐淑推著自己壞掉的自行車,剛巧碰到佟望,佟望看她情緒不高的樣子,便主動提出幫她修車。
兩人同時蹲下,關憐淑小聲抱怨著什麼,佟望低頭看著卡住的鏈子,沒說話,表情認真,臉上帶著一些不自在的羞澀感。
“嗯?阿澈今天拍得還挺順利。”
看著監視器,孔導不禁有些感慨,這兩人之間那種小心翼翼又羞澀的戲份拿捏的實在是太精準了。
這種戲份對於田嘉言來說並不難掌控,她遊刃有餘的姿態讓孔導大為讚歎。反觀程陽澈,鏡頭裡演得是很好,鏡頭外似乎一直沒反應過來。
孔導心中一驚,這孩子也會入戲?
兩人之間的氛圍讓孔導有了個新想法,他喊來編劇馮光,說:“老馮,戲份調整一下,把佟望和關憐淑的故事交代地更清楚一點。”
“原劇本中他們是未婚夫妻,但關憐淑生了很嚴重的病,家裡沒錢可治,最終因病去世。佟望心灰意冷,離開這裡,出去漂泊打拚。這要怎麼交代清楚?”
“調整一下,改成佟望在老家結了婚,兩人本來約定好一起出去,但妻子很快因病去世,他為了完成妻子的夙願,又因為悲痛難耐,睹物思人,這才離開。”
馮光思考了一會,要這麼改的話對後麵倒也沒什麼影響,本來劇本就是圍繞佟望外出打拚,而後回鄉建設展開,這樣的話似乎前後更加嚴謹一些。
“這倒是沒什麼問題,不過你怎麼突然想起來改劇本?”馮光很是好奇,孔武一向討厭改劇本的行為,今天倒是破例了。
孔導臉上露出那看透一切的神色,他調出回放鏡頭,感歎說:
“你看阿澈演戲的樣子,第一次這麼真實啊。我觀察一天了,這孩子我從小就了解,一有什麼高興事壓根藏不住,你看他戲裡戲外,抽空就往人麵前湊,這種反應不用多可惜。”
當晚,田嘉言接到了新的台詞劇本。當格子送過來那熟悉的A4紙時,並說“這是新改的劇本”後,田嘉言腦海中那被改劇本支配的陰影揮之不去。
她手裡杯子都快拿不穩了,哆嗦一下,不會又來到一個天天改劇本的劇組吧!
“言言,導演說讓你和程陽澈一起去說點事情。”
“我和程陽澈?”田嘉言接過劇本,怎麼感覺似乎厚了點,她有些納悶,但還是站起來和格子一起過去。
程陽澈難得心情如此好,今天亳不挑食,給什麼吃什麼,將大呼感動地哭天抹淚,第一次對於田嘉言的到來產生了感謝之情。
但想著田嘉言那少得可憐的戲份,也就待三天,之後可怎麼辦。他就有些感歎:“可惜她隻待三天,要是能多待幾天多好。”
大俊在一旁聽到這話時很想飛快捂住他的嘴,但為時已晚,大少爺正在打字的手停了下來。
好不容易和大少爺換來的一天和平共處時光就此被打破。大呼腦子裡正飛速想著該說些什麼修複兩人岌岌可危的關係時,程陽澈的手機響了起來。
“孔導,我和她?現在嗎?好,有時間,我這就過去。”
掛斷電話,程陽澈明顯心情不錯,他拿上自己的手機,“大俊你跟我走。”說著,他們一起離開房間,連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大呼。
田嘉言到的時候,他們幾個人已經都在了,此時正在說著什麼,而且很明顯說的事情已經得到大家一致的認可,幾個人全都笑著。
看到田嘉言過來,孔導招呼她:“快來坐嘉言。”
程陽澈靠在椅背上笑吟吟地看著她,姿態無比放鬆,一副對談話內容相當期待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麼,田嘉言有種在往火坑裡走的感覺。
她小心翼翼地挪過去,坐在程陽澈對麵。感受到一道強烈的視線,她抬頭看過去,發現程陽澈的經紀人一直在看自己。
視線對上,梁俊禮貌地笑笑,收回目光。
他剛才在想,田嘉言到底是個什麼人物,怎麼能讓導演同意改劇本,這舉動可是把他給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