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野豬了,有肉吃嘍,有肉吃嘍!”
不一會兒,全村的人,在家裡的婦女老人,在其他田地裡乾活的男人們也都知道了。
林老二抓到了兩頭野豬,晚上要分豬肉了!
“媽呀!海棠,海棠,你聽見沒,老二真的抓到野豬了!”
薛梅在院子裡洗衣服聽見外麵的動靜,丟下衣服,就急吼吼地往屋裡跑。
“驚喜嗎?”夏海棠放下手裡縫的衣服,笑著問。
薛梅愣了下,拍著手笑著說道,
“哎呦,媽呀,真是太驚喜了!”
中午她剛說啥也不信,這又被打臉了,不過,沒關係,她的臉已經被打習慣了。
對了,還有婆婆的臉也是,都腫了。
等婆婆回家來,自己也得消遣消遣她。
“海棠,俺以後學乖了,你說的啥話,就是俺覺得再不靠譜,俺都相信了。”薛梅一臉嚴肅地說道。
夏海棠被她的神情給逗笑了,沒再繼續揶揄她。
“海棠,俺聽說老二抓了兩頭野豬,他已經做主殺一頭給大家分肉了,他可真大方,那可是三四百斤的豬啊,能賣兩百塊錢呢!”
薛梅說著,都一臉的肉疼啊。
兩百塊錢,說不要就不要了?!
那可是自己抓的野豬,不分肉,誰也說不出錯來!
分了肉,也就是換個好名聲,可錢沒了啊!
名聲又沒肉香!
“大嫂,這野豬又不是俺們喂大的,說起來它經常禍害莊稼,吃的都是大家的糧食,給大家分肉是應該的。”
夏海棠笑著說,
“這不分了一頭,還有一頭呢。咱要是都不分,村裡人眼紅,對咱意見就大了,到時候還不知要生出什麼事呢。
咱做人做事都不貪,拿大頭,分小頭,不光能少麻煩,還能得人心,這可比多那兩百塊錢值!”
薛梅聽她這麼一說,看著夏海棠的目光不由地就帶上了敬畏的神色。
她說不出這種具體的感覺,就覺得夏海棠比她厲害,比她看的遠。
薛梅自覺比不過,也不多想,隻問道,
“一會兒要在咱們院子裡殺豬吧?俺這就去把院子掃掃,好騰出地來。”
“咱院子小,哪裡能容得下來看熱鬨的大家夥。而且殺豬腥味大,弄臟了院子也不好打掃。
峰哥有數,應該是直接將野豬拉到隊裡往年殺豬的地方。”
夏海棠說。
“那咱還在這坐著乾啥,去看殺豬的啊!今天絕對就當過年了,晚飯村裡人會一起做的,到時候一起吃。”
薛梅興奮地將夏海棠拉起來,就往外麵走。
夏海棠被她說的,也生出了些許興趣,這樣的熱鬨,她還沒體會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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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如薛梅說的,全村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歡歡喜喜,熱熱鬨鬨地仿若過大年一般。
根本不需要組織者,大家都主動找活乾,砍柴,燒水,磨刀,洗菜,切菜,和麵,男女老少,都搶著乾。
什麼桌子,板凳,大鐵鍋,其他鍋碗瓢盆,也不需要隊長吆喝,好幾家人都扛著自家的鐵鍋,桌子和椅子等東西過來了,一一放在大院子裡,擺的滿滿當當的。
村裡最擅長殺豬的張老頭,高高地擼起袖子,拿著一把沉沉的殺豬刀,在磨刀石上磨來磨去。
謔謔謔,謔謔謔。
他打磨的嚴肅認真,刀鋒也越來越鋒利,仿若一會兒的殺豬是一項隆重的祭祀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