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眨眼望向周圍的環境,乳白色的霧氣籠罩這塊天地,一股寒冷潮濕的氣息泛上來。
吸收了喪屍、生物兵器的龐大怨念後,他稍微打個盹,一睜眼就是陌生的地方。
白霧散去——
【我是弗裡克·達莫,接受過高等教育,在一所大學擔任助教。】
誰在說話?好像有個背景旁白念叨著什麼。
四周升起有些斑駁的牆麵,哢哢聲不斷響起,穿著橙色衣服的人影坐滿屋子。
【我本有光明的未來,現在卻乾著時薪九美分的工作,時常拿不到薪資。】
一套桌椅出現,身邊頓時多出一大堆布料,他感覺腳下的縫紉機踩得快冒煙了。
【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偵探,他找到我的犯罪證據並揭發,害得我淪落到這種地步。】
背景音變得咬牙切齒,半空中又浮現一張冰冷的麵容,淺金色的頭發、茶色的鏡片,頭上戴著鴨舌帽。
相比其他人來說,是十分清晰的印象。
——是綾辻老師。
電視劇似的古怪場景居然出現了熟悉的麵孔,他不免開始提起注意力。
背景旁白——弗裡克·達莫是綾辻老師抓住的犯罪者,可是我為什麼會看到這些畫麵?
【暴動又開始了。這裡沒有娛樂設施和醫療保障,獄警更是來自底層,以戲謔欺淩犯人為樂。我可能是這座監獄中學曆最高的人。】
聲音帶上一點自得。
貼近金屬色的欄杆,他望見很多橙色的影子把藍色製服的人團團圍住,嘈雜的聲音沸騰得能穿透天花板。
【魯莽衝動的傻瓜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在這個國家,私營監獄的犯人就是奴隸。為了保持監獄的入住率,輕罪重判屢見不鮮。壓低囚犯的待遇、減少獄警的數量,由此獲得的利潤令人咋舌。
甚至放縱犯人惹是生非以達到加刑目的。加刑,意味著還得在監獄裡呆上好幾年,充當低廉的勞動力。
該死的,如果不是那群高官把州立監獄賣給私營公司,那我也不用和沒教養的混蛋呆在一起。】
——不對。如果你沒有犯罪,也不會進監獄了。
他在內心默默反駁道。
綾辻老師發現的證據不會有錯的。隻是,這個人好像沒有死於意外,而是在監獄裡踩縫紉機。
一旦接受委托的話,綾辻的異能another自動觸發,調查出凶手的身份和確鑿的證據,凶手將會迎來無法扭轉的死亡。
那個人是怎麼回事?為何還活著?
【暴動的家夥們又得在監獄住上四五年,要知道任何違規的行為都會由獄警記錄下來,而沒頭腦的人可能到死也出不去私營監獄。
我是不一樣的。
希望父母能聯係上教授,將我轉到其他監獄再運作減刑。
我幫教授引誘獵物到莊園、助他藏屍做偽證、還替他頂罪,就算有大筆的酬勞,此刻仍然有些後悔。早知道如此,做事的時候應該更謹慎點。
後來有一天,這個私營監獄裡來了外人。獄警對他們點頭哈腰,完全沒有之前橫行霸道的氣勢。】
藍色製服的人跟在高個子男人後麵滿麵笑容地說著吹捧之詞。他靠近鐵欄,注意到那群人的臂章上是紅白相間的傘狀圖案。
——我一定在哪裡見到過類似的標誌。
【那些人全部穿著黑色製服,為首之人用陰鷙的眼神掃視一圈,拳頭再大的犯人都噤若寒蟬。
所有犯人被帶到廣場上,接著他挑走了一些人,搶劫五次的米德、謀殺親人的肯尼、走.私粉末的塔文——
為什麼完全沒有規律?要說共同特點就是他們都是年輕健壯的罪犯。
聽說勢力強大的□□甚至可以在監獄裡公然招募成員。
我的內心開始激動,這也許是我提前出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