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林樂喜覺得盯著我找東西不太禮貌,到客廳去待著了。
我把看起會放鑰匙的抽屜和箱子都翻過一輪,沒發現。既然說找找出院物品,那就再找找好了。當時那個旅行袋是袁苑桉幫忙收拾的,現在已被我隨手塞到衣櫃頂。重新拿下來翻看,裡頭空空如也,倒是側袋還遺漏了一包紙巾。取出紙巾,底下居然還有東西,不是彆的,正是車鑰匙!
竟然真的就在這種地方!
若不是林樂喜猜得準,都不知道還會被忘在這裡多久。
出來客廳,見到林樂喜站在袁苑桉的房間前。門是關著的,也不知有什麼好觀察。
“找到了。”我說。
“在哪?”
“旅行袋的側袋裡,被一包紙巾壓著,一直沒發現。”
“哈,運氣不錯,今天辦事都挺順利。”然後她又問,“這裡是袁苑桉住的?”
“嗯。”
“你進去過麼?”
“沒有。”
“是她不讓,還是你沒這個想法?”
“我乾嘛想進她房間。”
“要不……趁她不在,我們進去看看?”說著她掰了一下門把,沒上鎖,推開一指寬。
老實說,我是好奇的,但:
“不行。”
“注意點她不會知道的。”
“那就更不行。你到底想看什麼?”
“就想看看有沒新啟發。不瞞你說,我有點查不動了。據調查,你經曆了七年前的家庭變故後就很少出門,無業,甚至沒離開過本市。按理說嘛,很多家裡蹲雖然不出門,但會在網絡上活躍,但你不同,你在網絡上的痕跡極少……總之就是簡單得幾乎無事可陳。隻能再從僅有的朋友這裡找突破口了。”
“那也不能偷偷進她房間。”
雙胞胎間有界線,朋友間也有。不鎖門就是一種信任,我又豈能破壞這份信任?
“征得她同意才行。”我說,“我們走吧。既然車鑰匙找到了,運氣好的話可能還有新線索。”
林樂喜按著門把,略為思索,然後:
“行吧,聽你的。”
已推開了一指寬的木門重新關上,門把又轉回原位。
···
返回露天停車場,鑰匙裡的電池還有電,車鎖應聲而開。
林樂喜建議把全過程拍下視頻作為記錄,我讚成。
外圍、車底都檢查一圈,然後才是車內。
車裡有點悶熱,我坐進駕駛座,剛好是合適的距離,後視鏡也是調在剛好的位置。留意這些細節是林樂喜提示的,至少說明上一回用車的人可能是我本人,也可能是和我體型差不多的人。
前排兩個儲物盒,隻有行駛證和一條手機充電線。後排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林樂喜仔細搜尋了一番,連毛發都沒找著。
最後是車尾箱,打開就看到洗車用的桶、抹布、刷子、清潔劑。
“看來你習慣自己洗車哦。”林樂喜彎著腰查看,“這些東西都還留著。”
然而引人注目的不是這些,而是塞在靠裡位置的一個黑色的大帆布袋!有點像大號的手提旅行袋,外型方方正正的,有點陳舊,還積了點灰。
“這是什麼?你放的?”
“我哪記得。”
“那打開看咯?”
“好。”
林樂喜並沒有挪動袋子的位置,隻是探身進去,一手拿著手機繼續拍視頻,一手緩緩拉開袋子的拉鏈。
然後,她維持著這探身的姿勢回頭笑:
“哈!是個意想不到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