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薑聰是被姚奶奶開門的動靜吵醒的。
姚奶奶是姚窕的外婆,也是薑聰爺孫倆的老相識了。
薑聰和爺爺剛到津門,選中薑舍飯莊如今的店麵時,姚奶奶就在那家店的門口擺攤賣炸糕。
姚窕的身世和薑聰有點像,是被姚奶奶一個人拉扯大的。
她母親生下她後,就把她丟給了姚奶奶,離開了津門,杳無音信。
姚奶奶不識字,隻會賣炸糕,掙點辛苦錢,拉扯她不容易。
爺爺見她們祖孫倆可憐,就經常接濟她們,讓她們去店裡吃飯。
一來二去,熟悉之後,姚窕也展現出了對烹飪格外的喜好和天賦來,最終讓爺爺決定,將她收為了徒弟,傳授她烹飪廚藝。
所以,姚奶奶同樣也是看著薑聰從小長大的。
“聰聰啊!起床了沒啊?奶奶給你帶早點了。”
姚奶奶是個熱心腸,嗓門也大,她一進門,薑聰就彆想睡個安生覺了。
不過時間也不早了,薑聰起床洗漱後,就坐在桌前,吃起了姚奶奶帶來的早餐。
“好孩子,出去這幾年,真受罪了吧?”
姚奶奶心疼的看著薑聰,像是看著自己的親孫子一般。
她嘴是閒不住的,薑聰吃著飯,她就自顧自的說著這幾年的近況。
等薑聰說完後,她把桌子收拾乾淨,才衝薑聰問:“我聽姚窕說,你出去這幾年,也學了廚了?”
“嗯。”
薑聰喝著她帶來的漿子,應了聲。
“你這身子骨瞧著是比小時候壯實多了。”
姚奶奶打量著薑聰,嘖嘖感歎:“老薑去得早,要不然,你就能把他的手藝傳承下去了。”
說著,她瞧了眼爺爺臥室的方向,搖了搖頭,才收回視線,問:“我還聽姚窕說,你不打算回去上學了?要參加那個全國做飯大比賽去?”
“是全國烹飪大賽。”
薑聰解釋:“這是全國烹飪界最大的賽事,是全行業的最高水平競技比賽。”
“管它什麼比賽不比賽的,你得去上學呀!”
姚奶奶苦口婆心的勸說:“再說什麼也不能不上學啊!你好不容易考上那麼好個大學,你爺爺那時候多高興啊!怎麼能不去上呢?
姚窕說了,人家學校還給你保留著學籍呢!今年是最後一年了,要是不去上,學籍就取消了。
要是沒學籍,你可就隻有個高中畢業證了,這年頭兒,高中畢業的學曆能乾嘛?掃大街人家都不要!”
“那也不至於…”
薑聰笑著搖了搖頭,問:“是姚窕讓您來勸我的吧?”
“她不說我也得來勸你啊!好好的孩子,怎麼能不上學呢?”
姚奶奶沒好氣的埋怨著。
“上學隻是為了找工作而已,但我已經找到我想做的事了,還何必去浪費四年的時間呢?”
薑聰笑著攤了攤手:“您就彆勸我了,我已經想好了,我這輩子還是想做廚師。”
姚奶奶歎了口氣,問:“你是不是擔心你爺爺留下來的飯店?姚窕雖然是你爺爺的徒弟,但她終究是徒弟,薑舍飯莊始終是你的,你才是東家。”
“我絕對沒有這麼想。”
薑聰聞言,趕忙正色解釋:“這幾年裡,要不是姚窕姐在店裡維持,薑舍早就倒了。
我這次回來,也是想確個權,讓姚窕姐直接入股飯莊,這飯莊也是有姚窕姐的心血的呀!”
“你這孩子…就是和你爺爺一樣,仁義。”
姚奶奶聽得有些感動,抬手擦拭了下眼角,才笑著開口:“既然你不把姚窕當外人,那我也就好開口了。
我問你個事兒,你出去這幾年,談對象了嗎?”
“沒有,我哪有那閒工夫啊?”
薑聰笑著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