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是西域ug人家裡常見的大院子,帶著大鐵門的磚瓦房。
大門口有鋪著精致毛毯的大通鋪,上方是葡萄架。
雖然葡萄樹剛剛返青不久,隻長出些嫩葉,但依舊可以想象得到,夏天躺在滿是葡萄的葡萄架下納涼,是有多舒服。
薑聰的朋友是個老師,在鎮中學教書。
得知薑聰要離開,他很是不舍,特意宰了一頭羊,羊腿拿來烤,羊排拿來做抓飯,脖子和脊骨丟進了大鍋裡,做成了手抓肉。
朋友的媽媽又親自擠了一筒鮮奶,燒成了一壺香濃的奶茶。
朋友去商店拎了兩件啤酒,和薑聰喝到了半夜。
第二天,收拾好東西的薑聰告彆了熱情的朋友一家,和姚窕踏上了離開喀師的飛機。
西域麵積占國土的六分之一,喀什並沒有直飛津門的航班。
因此薑聰兩人先抵達了迪化市,再從迪化搭乘航班,抵達了津門。
等到飛機在津門上空盤旋下落時,天色已經又暗下來了。
看著夜幕中燈火璀璨的津門市,薑聰心情很複雜。
上次離開津門,他也是在晚上起飛的。
那時的他也沒料到,自己一走就是四年。
飛機降落,拿了行李,一番折騰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看著家中和自己離開前一模一樣的布置,薑聰長舒了口氣。
終於到家了。
放下行李,薑聰就來到了爺爺的臥室。
爺爺的臥室同樣維持著之前的布置,隻是牆邊的桌上擺著他的黑白遺像。
看著相片裡熟悉的麵孔,薑聰輕聲開口:“爺爺,我回來了。”
相片不會回答,但薑聰的耳畔卻仿佛聽到了爺爺熟悉的聲音:“好孩子,受苦了,爺爺想你了。”
靜靜看著相片,薑聰上前點燃了三炷香,插在了香爐裡,才回身退出了房間。
姚窕就在房門口,看他出來,就問:“要不要吃點東西?”
“沒胃口。”
薑聰搖了搖頭。
“那好吧,趕了一天路,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
姚窕拍了拍他的胳膊,想要開口再勸勸他回去上學的事,但話到嘴邊,又被她吞了回去:“那我就先回去了。”
“師姐。”
看著她向門口走去,薑聰忽然開口叫了聲。
姚窕疑惑回頭。
“這幾年,辛苦你了。”
燈光下,薑聰聲音輕柔。
姚窕沒有說話,隻是燦然一笑:“跟我還客氣什麼?你快睡吧!”
目送她離開,薑聰才收回視線,回到了臥室中。
臥室裡同樣維持著他離開前的樣子,隻是打掃得乾乾淨淨。
顯然是姚窕經常過來收拾的。
洗了個澡,薑聰回到臥室,躺在了床上。
同樣是五月,西域和津門的天氣卻截然不同。
西域仿佛還停留在晚春時節,但津門已經有些熱了。
蓋著薄毯,薑聰呼吸著熟悉的氣味,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墜落感襲來,薑聰坐起身來,卻發現自己正躺在一片天然的石板地麵上。
四周是濃密的霧氣,在他前方不遠處,一座古樸的祭壇巍然佇立,上方滿是古拙難懂的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