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座大宅確實存在著咒靈,穀山小姐和你的同伴們行動時儘量小心些。”
穀山麻衣忍不住好奇的詢問鶴見淵關於咒靈的事情。
對靈能界的人來說咒靈的存在也不算什麼機密,鶴見淵就隨口解釋了幾句,並從對方那裡得知了關於這棟大宅的一些情報。
不過這些情報對他們來說都沒什麼用,因為在路上時輔助監督就把這些情況都給他們說過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最後穀山麻衣問鶴見淵咒靈會不會主動襲擊她們。
鶴見淵:“這個我也不好說。”
少年困倦的打了個哈欠,在心裡祈禱今晚不要再做那個記不起來的夢了。
鶴見淵對穀山麻衣和其同伴的印象還算好,同時看在對方和自己同齡的份上好心提醒道:“你們儘量離我們近一些吧,如果要去調查什麼最好找傑和悟一起,有他們在什麼咒靈都沒法傷害你們。”
彆的不提,至少這個宅子裡確實有著不少蠅頭級彆的小咒靈,聚集到一起的話也是能對普通人造成一些傷害的。
穀山麻衣好奇的看向鶴見淵提到的少年們,她問:“夏油君和五條君這麼厲害嗎?”
鶴見淵看著不遠處背對著他們,似乎在認真吃東西,但實際上手裡的動作已經停下來好久的兩人忍不住笑道:“是啊,傑和悟可是最強的。”
“那鶴見君呢?”
“嗯?我嗎……也就是能保證讓自己活著的程度吧。”黑發的少年開玩笑般的說道。
比起勇者,他更願意做勇者隊伍裡籍籍無名的普通隊員。
他會見證勇者們的成長,然後在打敗最終魔王之後和被勇者們保護的村民們一起,將他們簇擁上鋪滿鮮花撒著陽光的道路。
這是他希望看到的未來。
……
晚餐結束,高專dk三人組在宅子裡繞了一圈。
這座大宅經過多任主人的改建,屋內的布局變的亂七八糟,房間裡有另一個房間,走廊也會在中途被截斷,像是一座巨大詭異的迷宮。
鶴見淵忍不住咋舌,按華國那邊的說法來說的話,這棟宅子的風水布局那一定是差的不行了,想不鬨鬼都難。
調查期間五條悟把墨鏡摘了下來,大腦一刻不停的分析著六眼傳回的信息。
和白天一樣,六眼能感知到這棟宅子裡躲藏著一隻咒靈,等級至少是特級。但是他無法找到咒靈的具體位置,就像是有什麼包裹住了那隻咒靈,遮擋住了六眼的視線。
這讓五條悟非常不爽。
回到房間後五條悟重新帶上墨鏡,整個人呈大字型躺到床上,閉眼小歇。
床是普通的單人床,甚至有些偏小,五條悟躺在上麵還得稍微縮著腳。
鶴見淵接了盆熱水,將毛巾浸透後再擰乾。略高的水溫將他的手指燙的有些泛紅。
“悟,把墨鏡拿下來。”
五條悟稍微睜開眼,看到鶴見淵手裡冒著熱氣的毛巾後抬手取下墨鏡隨手丟掉一邊。
鶴見淵給五條悟敷上熱毛巾,手指順便撩開對方額前的碎發,避免被毛巾弄濕。
他看網上說蒸汽眼罩可能會引起乾眼症後就不敢給五條悟用蒸汽眼罩了,熱毛巾雖然麻煩一些但也安全。
敷上熱毛巾後五條悟舒服的的哼哼了兩聲,像是在打呼嚕的貓。
在眼睛被遮住的情況下五條悟也準確的找到了鶴見淵手的位置,抬手抓住。
他說:“腦袋疼…”聲音裡帶著淺淺的鼻音。
鶴見淵心領神會,他坐到五條悟床頭,手指按上對方的太陽穴動作輕柔的按壓。“辛苦啦,悟。”
夏油傑自然的接過給冷掉的毛巾重新浸水弄熱的工作。
五條悟其實是很能忍痛的類型,六眼伴隨著他一起出生,在他還不會控製六眼的時候大量的信息給他的大腦造成了非常大的負擔。
即使記不清細節,但五條悟依然記得在自己還很小的時候——在不會走路不會說話的嬰兒時期,他曾因為腦袋的不適感哭鬨過很長一段時間。
五條家的人也為此焦慮了許久,他們雖然知道六眼會給大腦造成負擔,卻沒能猜出來神子是為此哭鬨。
他們為五條悟提供了物質上最好的東西,但神子依舊哭鬨不止。
嬰兒不懂表達,他隻會通過哭來傳遞自己的情緒。他朝著照顧他的人伸出手希望能得到安慰,但對方卻視而不見。
五條悟一出生就被帶離了父母身邊,他是『六眼』是‘神子’,而‘神子’不需要父母。
負責照顧神子的仆人們很少會將嬰兒抱起,因為她們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傷害到神子。
醫生會讓剛出生的嬰兒和母親進行肌膚相貼的擁抱。這樣可以讓剛出生的孩子在母親的懷抱獲得安全感,更快的安靜下來。
五條悟沒有這樣的待遇,他孤獨的躺在繈褓中,一個人不安的承受著腦袋裡的不適感。
六眼給他傳回了信息,他的‘撒嬌’不會得到回應,那些把他視作神子的人們給不了他想要的‘安撫’。
五條悟在出生沒幾天後就學會了忍耐,忍耐疼痛,忍耐身體上的不適感。
哭嚎也沒有用,隻會讓自己更累。
諷刺的是,他的忍耐使他更加接近了‘神子’的稱呼。
在五條家其他人的眼裡,白發的嬰兒逐漸不再每日哭鬨,那雙有著天空之色的眼睛靜靜的觀察著這個世界,像是審視世間的神明。
這種忍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