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謝安寧解下發帶,烏黑柔亮的頭發散開。謝安寧抓起一把頭發用腰間的□□割下。
“若我叛國,拿我的頭顱贖罪!”
“誓死追隨謝將軍!”方源偉第一個下跪拜倒在謝安寧腳下,他抬眸看著那個女子,與她父親有著五分相似的人。
要知道,世界上是有不需要緣由的信任的,而他,方源偉,用從前十多年的相隨掏出真心相信他的女兒!
“誓死追隨謝將軍!”
“誓死追隨謝將軍!”
“誓死追隨謝將軍!”
眾人齊刷刷地跪下。
如今在幽州的駐軍本就是原來的那些人,雖先前被葉將軍帶走一些,可是大多數都是老相識。
他們知曉葉將軍的人品,對那些所謂的風言風語雖有一些懷疑,但心中卻是不敢相信的,誓死追隨謝將軍本就不是一句簡單的口號。
謝安寧看著那些跪下的士兵,想起自己的父兄,他們也曾被人尊敬、追隨,可是將軍沒有死在戰場上,而是倒在了自己人的算計裡。
何其可悲。
方源偉的手段了得,不多時便從那人的嘴裡撬出了話來,果然是北辰那邊的人動的手腳。
“如今剩下的糧食最多可以讓大軍撐過半月。”成守雙手一攤,焦灼得在屋子轉圈圈。
“請朝廷調糧食,需要多久?”謝安寧想了想接著補充道“若是利用謝家的商隊,是不是能快些?”
“謝家的商隊是快些,可是年前糧食大多送去給梓州救災了。如今冬日存粱不多,還要留著春日播種。朝廷那邊要二十日,可是…”成守想說些什麼,當時不知如何開口。
“可是什麼?”方源偉武將出身,是最受不了成守話說一半的。
成守看了謝安寧一眼,見她神色如常地喝著茶,小心翼翼地開口。
“京城奪嫡之事風雨欲來,二公主說離京前要將太子之位給六殿下。皇帝被氣得倒下了。”
“這倒是有趣,京城這樣亂,不知道還能不能顧上幽州。”謝安寧嘴上說著有趣,可是麵上似乎不見有趣的表情。
“且先上報吧,同時問各州縣借糧,做兩手準備。”方源偉最終拍了板,定了主意。
北辰那邊再沒了動靜,似乎篤定了幽州的糧草會來不及。
“殿下,你派奴才去找的人已經打探清楚了,可是我們安插在幽州那邊的細作都被處理了。”
“無礙。”任平生一邊看著手下人收集到的消息,一邊擺手示意他退下。
偌大的營帳裡,隻有他一人和燃燒著的火爐。
不出任平生所料,誣陷嫁禍一條龍,實在是算不得什麼高明的手段。
“若你我聯手,何愁天下呢?”任平生隨意地將紙丟進火爐,隻餘下這樣捉摸不透的一句話和奄奄一息的灰燼。
京城裡,死氣沉沉的一片。
皇帝除夕夜當場暈倒,醒來後皇帝的第一件事是將皇太女謝秋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