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中。
謝霓看著牆壁上的燭光,心情不免有些緊張。
她這一生,隻經曆過三次危險。
一次是幼年的大火。
一次是入教的考驗。
最後一次,就是黃篤讀的刺殺。
大火,是她悲痛人生的起點。
入教,幫她尋到人生的真諦。
這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但……黃篤讀算個什麼東西,他憑什麼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
該結束了!
今天就把這個不知所謂的爬蟲徹底抹殺!
“爺爺,三叔,開始吧!”
謝霓淡淡一笑,幫她護法的除了謝華庭,還有謝家另外一個七品高手,她的三叔謝無病。
謝無病是個不苟言笑的中年人,隻是神情肅殺地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而謝華庭深吸一口氣,將沈澤交給他的玉佩取了出來。
隨後大手一揮,四壁明燭便一支支熄滅,隻留下唯一的一團火苗。
密室頓時暗了下來,本來光潔的地麵,也多出了三團漆黑的影子。
兩團死的。
一團活的。
謝霓盯著自己微微顫動的影子,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驚怒。
她冷冷開口:“自己出來領死,還能死得體麵一些。”
“嗬!”
黃篤讀的聲音囂張而淒厲:“當了這麼多天縮頭烏龜,居然還敢這麼狂?你要是有本事,就直接殺了我。若是沒有這個本事,那你一輩子都彆想睡一個安生覺!”
謝霓輕笑一聲:“你還真自信啊!”
黃篤讀頓時有些驚疑:“你……”
謝華庭冷笑一聲:“既然你不想體麵,讓我們就幫你體麵。”
下一刻。
他手中玉佩綻放出了皎潔的月華。
月華之中,無數籙文交相輝映,猶如溪流一般,緩緩向黑影流淌過去。
影子就像浮木。
在溪水沒過它之後,直接浮了起來。
從抽象的影子,變成了具象的黑色人形。
黃篤讀頓時大驚:“伱,你們……”
“去死!”
謝霓冷哼一聲,直接將配置好的藥液潑向黑影。
紅色的藥液剛接觸影子,就發出了“嗤嗤”的腐蝕聲,激發出縷縷黑霧。
“你,你們!”
黃篤讀發出了無比淒厲的慘嚎。
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些人居然真的尋到了克製影殺術的配方。
現在的他,耳畔響徹了龍吟象鳴,震得他靈魂顫栗。
該死!
西北這種偏僻的地方,為什麼會出現龍象之血?
他恨得睚眥欲裂,知道從這一刻開始,自己便再沒有了親手為弟弟報仇的可能。
但他清楚自己應該怎麼做:“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後會有期!”
下一刻。
黑影之中爆出無數汙黑的血水。
肉身消散,隻餘一抹影魂,飛快融入到暗影之中。
“擒住他!”
謝霓飛快祭出縛靈網,可縛靈網對影魂一點作用都沒有。
密室內三人臉色大變,急忙追了出去。
可到了屋外,烈日當頭,院內影影綽綽,卻根本找不到黃篤讀的影子。
誰都沒想到,這影殺術居然這麼詭異,都被抓住了,居然都能舍棄肉身,隻剩下影子的本源逃走。
謝華庭神情一肅,右手一翻,便翻出一個號角,直接吹響。
下一刻,謝府戒嚴。
即便知道黃篤讀失去肉身已經元氣大傷。
但他們都知道,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的道理。
……
“姑爺,你怎麼了吖?”
阿憐托著腮,繼續賣可愛,這些天她屢戰屢敗,屢敗屢戰,誓要讓沈澤對自己心動,所以隻要找到機會就會來沈澤這邊撩撥一下。
她好不容易把薑幼漪支走,現在屋裡就兩個人,得好好把握機會。
沈澤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先彆說話!”
阿憐:“……”
不是!
我有那麼差勁麼?
沈澤沒有搭理她,背著手在屋內踱來踱去,他實在有些焦慮。
謝霓的靈位上,劫難狀態那一行一直在高頻閃爍。
謝家人應該不至於廢物成這樣,自己都幫到這種地步了,他們都救不了謝霓?
他隻能期盼謝霓沒事。
圓房倒在其次。
主要是謝霓死了,家主繼承人就會立刻確認,一點拉扯的空間都不會剩下。
隻要謝家鎖住自己贅婿的身份不放人,那可真就一輩子鎖在謝府打工了。
他盯著劫難狀態。
忽然有那麼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