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還怎麼出言為難人?
楚立鈞淡淡一笑:“既然已經入品,那便開始吧!若是不成,再問問題也不遲!”
“是!”
沈澤應了一聲,便取出了儒家書冊,走到了儒家聖石前。
這一舉動,引起一波暗笑,聖石前誦讀經典,大家都是空手上前背的滾瓜爛熟,怎麼還有人拿書啊?
但很快。
他們就笑不出聲了。
因為就在沈澤誦讀《論語》的瞬間,聖石上便浮現了淡淡的光芒,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光芒越來越盛。
沈澤心中則是微微點頭,自己的猜想並沒有錯。
前世自己收租度日,閒的沒事就喜歡看些亂七八糟的書,在那等信息爆炸的時代,還有無數名師慕課引經據典針砭時政。
在理解上,自己想弱於這世界十八九歲的小屁孩都難。
聖石亮。
那是肯定要亮的。
因為聖石的光芒,就代表誦讀者對經典的理解。
但想要入品,還要看對該學說理念的認同程度,這才是自己的挑戰。
《論語》讀完讀《孟子》。
《孟子》讀完讀《中庸》。
雖都是節選,但聖石上的光,一陣亮過一陣,一直亮到光芒刺眼。
“這這這……聖石全亮,這是儒家新聖要出世了?”
“倒還差一大截,新聖出,聖石亮如白晝,現在雖然聖石全亮,卻也不過是星月之輝。”
“即便如此,也怕是進士之姿吧?”
“嘶……還真不好說。”
眾人都有些懵,沒想到謝家贅婿居然這麼猛。
楚立鈞也是看得冷汗直冒,謝家底蘊與楚家不分上下,就輸一手青黃不接,結果謝家贅婿忽然冒頭。
這……該怎麼打壓下去?
阿憐也忍不住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沈澤。
她也屬實沒想到,謝霓隨便撿的一個贅婿,居然是先天當官聖體。
這……
好像有些超出預料!
這麼強的光芒,隻要聖石賜賦,入品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借助這般國運,七品之前的修煉恐怕也很難有瓶頸。
但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在沈澤拿起《弟子規》的那一刻,一切奇妙的景象都變了。
“弟子規,聖人訓,首孝悌,次謹信,泛愛眾,而親仁,有餘力,則學文,入則孝,父母呼,應勿緩,父母命,行勿懶……”
沈澤的語調,再也不複剛才的輕緩有序,聲音也開始變得艱澀起來。
聖石上的亮光,飛快黯淡下來。
沈澤也膈應得不輕,一把將《弟子規》甩到了地上:“讀不下去了!這玩意能叫儒家經典真是抬舉它了。”
楚立鈞:“???”
阿憐:“!!!”
慕天璿:“……”
薑幼漪:“……”
在場眾夫子:“……”
誦讀經典時,因為不認可經典裡的內容,導致聖光衰弱的情況不是沒有,可那麼亮的聖光頃刻湮滅屬實不多見。
這種當著聖石的麵摔典籍的,沈澤更是獨一份。
真的是……大逆不道。
這哪是先天聖賢?
這明明就是先天文賊!
楚立鈞剛才還愁找不到機會,如此一來頓時勃然大怒:“簡直混賬!沈澤,你如此褻瀆儒家經典,該當何罪?”
沈澤這才如夢方醒,撿起典籍歉然拱手:“回夫子的話,先賢曾言:君為臣綱,君不正,臣投他國。國為民綱,國不正,民起攻之。父為子綱,父不慈,子奔他鄉。
可這些所謂經典,卻丟掉了揚棄之心,使禮樂刻板,令忠孝呆愚。
不見發省之字句,隻見規訓之文章。
假借聖言以弊人心。
偷梁換柱粉飾太平。
學生認為,褻瀆經典的不是學生,而是黑了心閉著眼寫文章的腐儒。”
楚立鈞怒極:“黃口小兒,竟敢大放厥詞,若放你入儒門,豈不是……”
沈澤笑著打斷:“回夫子的話,學生自認品行不端,就不入儒門與夫子互相傷害了。”
說罷。
直接朝傳授墨學的翟夫子拱手拜去:“翟夫子,學生對墨學敬仰已久,鬥膽請求聖石前誦讀經典。”
本來還想著多修幾派,左右逢源,順便多搞幾家法術修煉修煉。
但既然有人想為難我,那我也搞搞你們的心態。
老實說,我對弟子規有意見,但意見也沒那麼大,畢竟那些字句單拎出來看,毛病也不是特彆大。
不過吧,如果有拉踩的需要,我可以罵得狠一些。
就是這麼尿性!
楚立鈞:“???”
關於我家天才將我家學說棄之如敝履這件事情。
生氣了!
已經在生氣了!
翟夫子:“!!!”
關於鄰家天才仰慕我想要拜入我門下這件事情。
老夫的情緒價值好像要被拉滿了!
不!
不是滿了。
是要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