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失去控製。
瓦倫當即斷開薔薇枝條與自己的連接,任由被點燃的直升機猶如無頭蒼蠅一般旋轉下墜。
某一刻,或許是烈火點燃的油箱,空中的直升機發出耀眼的火光。
就像是夜空裡的煙花。
“呼,呼,呼——”
接連兩道血術的消耗令瓦倫陷入到了短暫的貧血狀態,他無力地跌倒在破碎的玻璃之間,任由皮膚被碎片劃傷,沒有多少血液滲出。
對於血術的施展者來說,每一滴血液都彌足珍貴,他們有一套獨特的防止血液外流的秘術。
“我想,我們可以談談。”
瓦倫看著對自己虎視眈眈的人群,展露出被家族調教過的、恰到好處的笑容“我知道你們當中有諾頓家族的眼線,即便你們忠於諾頓家族,可終究沒有諾頓的血脈,現在你們知道了他們的秘密,他們會怎麼處理你們?”
人群中沒有回應,沒有人會傻到在這種情況下承認自己屬於諾頓家族。
但瓦倫的這番話確實具有說服力。
所謂眼線,終究隻是一份工作,他們又不是死士,還沒有到願意為效忠組織去死的地步。
“首先我為利用各位的事情表示道歉。”
【薔薇】的種子增強了心臟造血功能,瓦倫逐漸擺脫貧血的困境,緩緩站起,麵對一道道敵視且憤怒的目光,絲毫不掩飾自己將眾人托進險地的事實“當然,即便重來一次,我也會這麼做。”
此刻一片狼藉的咖啡館中,中彈身亡的幾人倒在血泊之中,殘缺或是暫且完好的臉孔之上寫滿了驚恐與難以置信。
“你說的好聽!”
一名男人自人群中衝出,極致的憤怒令他近乎失去理智,拎起了瓦倫的衣領,毫不留情的一拳打在了對方的麵門上“你害死了莉莉!你認為憑你的這些鬼話就能讓我放過你嗎!”
男人的拳頭在瓦倫臉上打過,沒能留下任何痕跡。
眼見男人還有打出第二拳意圖,瓦倫皺眉,抬手,隨手接下了這一拳。
每一個位賓客都是他精心挑選的對象,就是因為考慮到了這種熟識死在自己麵前從而導致情緒失控的情況。
但他並不能阻止一些賓客帶上自己的伴侶。
很明顯,這個男人有個名叫莉莉的伴侶,死在了先前的襲擊中。
如非必要,瓦倫並不想對這些賓客出手,這會違反【秩序】的條例。
在他的計劃中,即便最後被送上審判庭的審判,也沒人能挑選出他的罪責。
恐怖襲擊?那是諾頓家做的。
非法集會?術士集會最重的判決也不過拘留幾月,更何況這場集會還獲得了巡狩所認可。
蓄意謀殺?這種模糊的指控具有十足的辯論空間,他完全可以咬死沒有預料到後續的發展。
至於殺害諾頓家的襲擊者?如果審判庭不怕助長“涅盤”日益增長的風氣,倒也可以試著這麼判決。
歸根結底,他不過是在一場術士集會上公布了關於諾頓家族的秘密,而這種行為甚至符合《現界安全條例》的行為規範。
即便這場集會的賓客因為他死的所剩無幾,在審判中他也能撇清自己的關係。
所以他不能殺掉這個家夥。
瓦倫看著這個眼瞳中被憤怒充斥的家夥,眼神冰冷。
至少不能是自己殺死的他。
“諾頓家族的攻擊絕對不會隻是一架直升機,後續隊伍已經開始前往這裡,如果你們想要與我死磕之後再與那些雇傭兵拚命,我不會阻止你們。”
麵前這個被憤怒衝昏頭的男人顯然聽不進去這句話,但那些依舊保持有理智的人群並非如此。
術士的階位並非是衡量戰力的標準,瓦倫先前獨自一人擊落直升機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沒人願意與他死磕。
而這正是瓦倫想要看到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