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詩淺本身的意願,他對於司書稱不上仇恨,也談不上原諒,更不願意與對方有過多的交集。
如今對方主動找上自己,惡意的可能要遠遠大於善意。
【自由】有關的痕跡不可能被記錄,那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偏執之獸?
這是宋暮能夠想到唯一的動機。
可偏執之獸早已不複存在,對方是想在自己身上再次尋找可能嗎?
強欲危機後,他再也沒有聯係過那個郵箱,就是因為不想和對方扯上關係。
隻是沒想到對方居然會選擇成為自己的導師。
但其實換個思路,自己完全可以減少導師方麵的交集,這是許多隻追求畢業證書學員的常態。
這麼想著,宋暮下定了決心。
然後電梯門打開。
宋暮呼吸一滯。
“你好啊,宋暮同學。”
少女穿著休閒的格子裙,容貌姣好,揮手,淺淺的笑容親切柔和“我們在郵箱上聊過的。”
沉默。
宋暮麵無表情地按下了負一層的按鈕,然後是關門。
隻可惜秀氣的手掌攔住了即將關閉的電梯門。
“第一次見導師就這麼離開真的好嗎?”
司書依然保持親切的微笑“找個地方聊聊怎麼樣?”
宋暮皺眉,多年以來的直覺告訴他,不能與麵前女人扯上一絲一毫的關係“我沒興趣。”
“那真可惜。”
司書故作歎息的搖頭“看來我也隻能將這隻強欲之獸報告上去了。”
她輕描淡寫地拋出了威脅宋暮的籌碼。
宋暮瞳孔一縮,手掌已是下意識地搭在了刀柄之上。
妄念具有不被注意的特性,但這種特性在記錄之獸麵前無疑是不夠看的。
司書眯起了眼睛。
誠然,作為獸而言,她的戰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如果僅僅作為一個個體,她的實力至少也是現界中上遊水準。
她並不怕宋暮動手,倒不如說,這更有利於她計劃的發展。
意識到這一點的宋暮也很快鬆開了刀柄。
被對方以豆漿作為威脅,他其實沒有多餘的選擇。
“走吧。”
“明智的決定。”
司書腳步輕快地走進電梯,炫耀般地甩動指尖的車鑰匙“去負一層,看看我新買的跑車,買來之後就停在那,我可都還沒開過。”
宋暮沒有接話,默默關閉電梯門。
他想起了更多細節。
安城的布置、列車上的襲擊、還有如今早早在此等待自己的行為,司書絲毫沒有掩飾自己謀劃了這一切的事實,她究竟想乾什麼?
似乎自己的一切決定都在對方的預料中。
這場謀劃又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安城見到老板的那一刻?伊甸園剿滅戰的時候?再或者整個伊甸園實驗都在對方的預料之中?
就像是被不可見的絲線操縱,自己的一切似乎都在按照對方的計劃行動。
這種感覺令他十分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