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白癡是一種比聰明人更難相處的存在。
他早該想到的,這種家夥怎麼可能會有理性思考的能力。
“兩位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歸根結底,麵前的家夥又不是了解厄特維的唯一渠道,如果過於麻煩,宋暮並非不會考慮放棄。
就像現在這般。
“我二哥啦~他聽說思琪有了男友,氣衝衝地就要來看看。”
卡爾菈望著自家臉色陰沉的二哥,笑容得意“看,我就說吧,你比不過人家的。”
“閉嘴!”
被自家妹妹的挖苦擾得心煩意亂,喬司有些暴躁,目光不善地盯著宋暮“你給不了思琪幸福。”
“……”
宋暮習慣眯起的雙眼逐漸瞪大,難以置信、不可思議,各種情緒充斥其中。
他幾乎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很難想象這種場合會有人說出這種話。
你擱這演言情劇呢?
“我調查了你的背景。”
眼見宋暮沒再開口,喬司自認是找到了突破口,這也是他與卡爾菈姍姍來遲的原因“沒有背景,沒有資產,就連在這輛列車上,都隻能住最底層的車廂。”
“你或許在術式上有些天賦,但你要知道,現界很大,從來不缺少天才。”
“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麼花言巧語迷惑了思琪,但你能給思琪帶來什麼?貧困?痛苦?以你的身份絕對配不上她。”
“而我呢?我有家族,我能輕鬆幫助思琪完成階級的躍遷,即便我不做任何努力,我如今的地位也是你一輩子也無法觸及的。”
“所以你明白了嗎?我們之間是階級的差距,穿上正裝混進這場舞會,並不代表你進入了這個圈子。”
“你隻是一隻誤打誤撞進入了金庫的老鼠,自己離開思琪,你還可以選擇一個體麵的退場。”
喬司訴說完自己的話語,先前積蓄的苦悶一掃而儘,用高傲乃至於俯視的目光注視著宋暮。
卡爾菈張嘴,想要為宋暮辯解幾句,即便是她也覺得二哥的這話說得太過。
宋暮搖晃著酒杯,注視著其中搖擺不定的金黃酒液,沒有因為喬司的挖苦憤怒,隻是有些想笑。
原本聽說對方調查自己,他還有些擔心,隻是如今看來,自己的擔心未免顯得有些多餘。
對方甚至沒能查出自己伊甸園實驗體的身份。
他沒有駁斥對方,畢竟大家的世界觀都不同,對於價值的評判標準並不統一。
隻是他忽然就沒了與對方交談的興趣,就像陸思琪所說的——
——“我對家家酒沒有興趣。”
宋暮發出一聲輕笑,舉起酒杯,既像是嘲諷,又像是回應對方的質問。
“好的,再見。”
傲慢、輕蔑、嘲弄,最簡單的話語被以最漫不經心的語氣說出。
麵對厄特維家族的二少爺,宋暮就像麵對一名打鬨的孩童。
他甚至提不起駁斥的興趣。
自己能對對方說什麼?
愛情與占有欲的差異?情感與本能的區彆?還是揭穿對方這番話也不過是想從自己這找回麵子?
沒意思。
宋暮微笑地眯起雙眼,注視著麵前呼吸逐漸粗重的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