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麵人呆呆看著自己手臂上的斷口,一切發生得太快,直到他反應過來一切,疼痛才姍姍來遲。
“巴多羅不值得你們為他送命。”
平靜的話語在他身後響起,冰冷淡漠“放下槍,你們都能活。”
蒙麵人不願意與之廢話,強忍著斷手痛苦,轉身就要開槍。
刀光更快。
就像是畫家在畫紙上隨性的一筆,墨色自上而下,輕描淡寫。
精準而致命。
“撲通!”
失去生命的兩半身軀無力地倒下,一切的始作俑者對此毫不關心。
男人輕輕甩手抖去了狹長利刃上的血跡,平淡的話語再次響起。
“放下槍,你們都能活。”
這一刻,原本紛雜的舞會陷入了寂靜。
就連籠罩全場的【暴怒】光環都因為男人的出現而難以維持。
就在男人的腰間之上,一枚玉佩靜靜掛在那裡,上麵有著兩個字——
——夜雨。
……
“咳,咳,咳——”
宋暮單膝跪地,刀身支撐著身子,鮮血難以扼製地從捂嘴的指縫間滴落。
電弧與撞擊帶來的傷勢都是其次,巴多羅那一棍中蘊含的內勁才是真正重傷他的源頭。
戰鬥時還能勉強壓製,此刻由於靈感的枯竭,積蓄的傷勢瞬間爆發了出來。
“咳,咳,你很不錯。”
突兀出現的話語讓宋暮的瞳孔瞬間收縮。
強忍著靈感枯竭與肉體重創的雙重劇痛,他難以置信地抬頭。
隻見巴多羅拖著殘破的身軀,右臂掉落,胸口的傷口甚至能夠看見破碎的骨架與心臟,很難想象有人能在受到這種傷害後依然能夠行動。
“很驚訝嗎?我並非現界的人類,心臟對你們來說很重要,對我來說卻並非必須。”
巴多羅不顧宋暮的驚訝,艱難地從碎裂的車窗上掰下一片玻璃“如果是在學院裡遇見,我會很喜歡你這種有天賦的學生。”
玻璃劃破了他的手掌,鮮血順著玻璃一路落到地毯之上。
絲毫不介意被玻璃割破手掌,他直直地注視著麵前的學員“隻是現在……理想必然伴隨犧牲,可惜了。”
“咳,咳,哈,哈哈,現在殺人都需要找理由了嗎?”
宋暮如今就連最基本的站立都成問題,一枚玻璃確實足以解決他,但並不影響他出言嘲諷。
巴多羅皺眉,對於這個問題似乎十分在意“當然需要理由,如果不對自身加以約束,一旦沉浸於殺人,那和瘋子有什麼區彆?”
“區彆是瘋子不會為自己的行為找理由。”
“如果你這麼認為,那就當是如此吧。”
巴多羅不再與宋暮言語,抬起了玻璃。
在應急燈光的照射下,玻璃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喵!”
一聲急促叫喊傳來,宋暮挑眉,隨即難以置信地看向動靜傳來的方向。
就在已經成為廢墟的車廂中,一隻白貓躍出,擋在了宋暮與巴多羅之間。
宋暮喉結滾動,想要起身,但肉體與靈魂的雙重虛弱讓他重新跌坐在了地上,急的他破口大罵。
“你回來乾什麼!一屍兩命嗎!你當這是什麼?古裝言情劇嗎!”
他能夠正視自己的死亡,也不認為豆漿離開自己就沒法生存。
但他唯獨接受不了豆漿死在自己麵前。
豆漿向著巴多羅露出一副凶惡的表情,可即便如此,小貓體態也隻是顯得可愛。
“一屍兩命可不是這個意思。”
巴多羅對於白貓的出現也是些微愣神,但這並不會影響他的決策。
就在他要抬步的時候,微微一愣,這才發現腳底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攀附上了一層黑色晶體,將他牢牢鎖在地毯之上。
從地上長出晶體?這隻貓的異能嗎?
思緒隻在瞬間閃過,他略微用力,晶體破碎。
隻是隨即,他的脖間一寒。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亂動。”
平靜的聲音在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