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板還能夠交代事情,那就代表還有回來的希望,因此他的心情就像他的表情一般明朗。
豆漿毫不懷疑,一旦自己說出半個“不”字,這個笑容溫柔的家夥絕對會掐著自己脖子逼供。
明明在現界還是那麼好相處的……
一想到這裡,委屈的淚花就在眼眶裡打轉。
“原本我還在廢墟裡找出路來著……”
回憶起這幾小時裡發生的一切,豆漿情緒逐漸平穩。
按照她所說,【反秩序】儀式啟動的時候她還在廢墟裡挖洞,忽然就有大量記憶灌進了腦海。
或許是體質原因,巨大的衝擊使得豆漿貓腦過載,等到醒來時更是直接將這些記憶忘了個乾淨,不過腦海出現的靈感卻讓她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你是說,你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強欲之……”出於穩妥考慮,宋暮並沒有說出最後一個字“你在逗我?”
相較於麵前這個驕傲自大、好吃懶做、膽小如鼠的貓是強欲之獸,宋暮更願意相信自己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可這就是事實,膜拜我吧,凡人!”
提起自己尊貴的身份,豆漿得意忘形起來,十分擬人地抬起前爪,像是接見歸來騎士的女王。
宋暮選擇直接拎起豆漿的後頸,大眼瞪著小眼“如果你是【強欲】,那你告訴我,天上那個又是什麼?”
雖然無法看見,但宋暮能夠猜到,強欲之獸之所以直到現在還未出現在城市中,一定是遭遇了恒動天穹的打擊。
“聽我說完!”
豆漿惱怒地揮舞貓爪,示意宋暮將自己放下“在昏迷期間,我見到了主人。”
終於聽見豆漿提起正題,宋暮老老實實地將豆漿放下。
“說是見到主人並不準確,借助強欲之獸降臨時的回憶,我看到了自己的誕生。”
“你?”
宋暮偏頭“你不是老板在寵物店買貓糧送的嗎?”
他可是親耳聽老板說過的。
“彆打岔!”
豆漿一拍石墩,隻可惜軟軟的肉墊拍在石墩上沒有任何動靜“那是三年前……”
三年前的事情,並不複雜。
巡狩所所長購買了一隻白貓,作為女兒十五歲的生日禮物,在回家路途中,突發的交界區中將兩人一貓卷入了其中。
最終結果是,巡狩所所長為了掩護平民離開陣亡,那位十五歲的女兒靈魂受損,下肢癱瘓,餘生隻能坐在輪椅上。
“那是我最開始的記憶,一個帶著小醜麵具的男人抱著我,將我放到已經昏厥的主人懷中。”
豆漿回憶著記憶開始的地方,語氣沉緩“那個男人說——”
“——【命運】的寵兒,你的人生注定悲劇,【強欲】因你而死,【偏執】為你而生,有人試圖用你羞辱【秩序】,有人妄想靠你篡奪【支配】,而我,為了讓這個世界更加有趣,我願意給予你另一條路。”
“我將你破損的靈魂依附在貓的身上,嗬嗬,這會為你提供一種可能,即便就連我也無法看透這種未來,但——”
“——這就是【荒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