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我在哪?
睜眼是潔白的天花板,人生的經典問題浮現在腦海。
“喵嗚!”
察覺到宋暮的蘇醒,名為豆漿的白貓跳上床單,雪白的毛發遮住了他的視野。
“彆鬨。”
抬起手臂,宋暮拎著豆漿的後頸,也是在這時他才注意到,自己手臂上攀附著著數枚凝膠質感的透明粘稠物,似乎是某種治療手段,通過肌肉間傳來的疼痛感,他對身體的傷勢有了基本的認知。
將在空中不滿揮舞爪子的豆漿放到枕邊,他並不意外於自己還活著。
如果不是最後時刻毫無顧忌地施展【簾幕】,自己說不定還真會死在對方的自爆中。
將肉體改造為炸彈,隻要說出某個特定詞彙就會爆炸,應該是被提前埋下了某種異能。
悠悠呼出略帶血腥的空氣,宋暮嘗試扭動僵硬的脖子。
“你醒了。”
熟悉且淡漠的聲音傳來,這種不帶絲毫情感波動的語氣,宋暮抬了抬眉毛。
毫不意外地,黑發少女安靜坐在輪椅上,加絨的長裙正是這個季節的打扮,厚殼的古典書籍在雙膝上攤開。
看看窗外的景色,雪花點綴城市,宋暮知道這裡並不是書店。
醫院?還是巡狩所?
“沒想到老板你會親自來看。”
這是實話。
詩淺雙腿殘疾,即使有著異能,獨自一人外出是很麻煩的一件事情。
“巡狩所打來電話,我的員工被人劫持到黑獄,發現時嚴重炸傷,按照合同,我要對你負責。”
安靜美麗的少女翻過書頁,語調平淡,包含著些許無奈,顯得理所當然。
宋暮眨眨眼,不自然地收回目光,重新望向潔白的天花板。
房間中陷入沉默,隻有豆漿踩踏床墊與詩淺偶爾翻頁的聲音。
“說起來,老板你……”
“嗯?”
注意到病人的話語陷入猶豫,詩淺收回書本上的視線,看向宋暮,微微偏頭。
宋暮咽下一口唾沫,猶豫許久,終於是下定了決心。
“豆漿的貓砂買了嗎?”
“喵?”豆漿懵圈地看向,一時間不知道這位仆從究竟是儘責還是腦子被炸壞了。
真正想問的問題終究沒敢問出口,宋暮隨意找了個問題搪塞過去。
詩淺愣了愣,似乎沒想到宋暮扭捏這麼久,就問出這麼個問題,隨即像是被逗樂般笑了笑,笑容讓宋暮看呆了瞬間“這不重要,安心養傷吧。”
“喵!”豆漿發出不滿的叫聲。
“……”
明白自己有些沒話找話的嫌疑,宋暮默默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