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恒動天穹的某種忠誠度測試嗎?”
相較於伊甸園的殘黨找上自己這種微小可能,他更願意相信這是監察期臨近結束所通用的某一流程。
青年皺眉,他希望聽見的是同意或者拒絕,這種提問式的回答引起了他的不快,但還是耐著性子做出回答“不是。”
這種回答可沒有什麼說服力。
宋暮心中吐槽,不過沒有懷疑對方的想法。
畢竟無論對方是否說謊,他的態度都一樣。
沒人會懷念曾經壓迫自己的地方,更彆提重建之類的鬼話。
不過考慮到拒絕可能麵對的風險,他還沒有蠢到直接拒絕的地步。
或許這是一個打探對方底細的好機會。
宋暮心思微動,一瞬間便有了打算。
“在回答之前,我需要知道你們為什麼會找上我?要知道七號、十二號,還有二十一號,他們一定比我更合適。”
這些都是異能出眾並存活下來的實驗體。
“他們加入了恒動天穹,或許之後我們會爭取他們,但不是現在。”青年語氣帶著幾分不耐“我已經回答了你兩個問題,而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麵試這種事情不就是求職者和公司相互了解相互篩選的過程嗎?”
這幾天的求職指南沒有白看,宋暮隨口應付一句,隨即豎起食指“最後一個問題,你們所打算重建的伊甸園究竟是什麼?”
伊甸園究竟是什麼?
青年被這個問題問得愣了愣,伊甸園的概念早已深入他的內心,這個問題就像有人問他一加一為什麼等於二一樣。
“你在戲弄我?”
憤怒毫不掩飾地出現在了青年的聲音當中。
態度有時候也是對於問題的一種回答。
看出對方對於伊甸園近乎狂熱的崇拜,宋暮大致清楚了對方的身份。
伊甸園所具有的實驗體至少有千人,然而在經曆過剿滅戰之後,殘餘的實驗體不超過二十人。
為什麼?
所有實驗體自出生起就被灌輸伊甸園便是自身意義的思想,對此深信不疑的實驗體是不畏懼為伊甸園而死的。
於是他們都死了。
至於被伊甸園所救出的實驗體,幾乎都未真正信仰過伊甸園。
“怎麼稱得上戲弄呢?”明白過來的宋暮展露笑容“教唆你的那個人向你承諾過什麼?是和以往一樣的監獄生活?還是每周一次的抽血與電擊?”
他從未懷念過曾經那些毫無尊嚴與自由的生活。
無視對方憤怒的眼神,宋暮繼續用嘲弄的語氣說道“重獲自由的奴隸自願為自己打造一副枷鎖,甚至以此為榮,不覺得好笑嗎?”
無論是曾經的殘黨試圖回收實驗體還是有人計劃再現伊甸園的實驗,宋暮都沒有牽扯進去的念頭。
“伊甸園造就了你,那是我們的家園,是我們與生俱來的責任。”
青年毫不掩飾眉宇間的厭惡,漆黑的物件自懷中掏出,抬手舉起,對準了宋暮“既然你不願意麵對自己的責任,那麼就去地獄裡懺悔吧。”
“造就?是指小白鼠應該對實驗室心懷感激嗎?”
宋暮看清了青年手中的事物,褪去了平日裡所偽裝出的體麵禮節,笑容放肆且張狂“你認為,用這個就能殺死我?”
那是一柄手槍。
青年沒有再和這名叛徒言語的想法,扣下扳機。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