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麗普:【卡在了哪裡?】
【其他都很順利,你的身體已經成型了,但還是有界限。】係統看向那三根顏色長短各異的頭發,說:【因此,我需要和人類有關的東西,來模糊那道界限。】
朱麗普聽完,恍然大悟:【就是用鐵絲撬門鎖!】
【……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係統遺憾地歎氣:【不過,比起頭發,血的效果會更好些,但那個弄到手太麻煩了,還是用頭發吧。】
【那我會變成波本他們的孩子嗎?】
【哈?】
係統震驚地看著語出驚人的朱麗普:【你從哪裡能得出這種愚蠢的結論?!】
【電視劇上經常會用頭發做親子鑒定,就那種嗯。】朱麗普頭上冒出問號:【和那個不一樣嗎?】
【完、全、不、一、樣!!】
係統激動到屏幕上跳出一連串感歎號。
【聽好了,朱麗普!就算我把他們的血和你的靈魂混合在一起,你頂多是和其中某個人的血型一致!基因上你們完全扯不上關係!】
【你的身體已經成型了,隻是要徹底進入‘人類’這個門需要鑰匙,但你和我都不是人類,所以根本不可能有鑰匙,他們三個的頭發相當於鑰匙!!】
係統過大的音量震的朱麗普不得不捂住耳朵,她好久沒看到這麼生氣的係統了,上次這樣好像還是她去係統的內心世界裡,不小心把他實驗室裡的東西弄撒。
【他們隻是幫你進入人類大門的存在,和你本身沒有任何關係,你在小看人類嗎?!幾根頭發就能成為血親你的腦子裡都是水嗎!!】
【是的。】
係統氣得噴出亂碼:【??★◆√?……!!!】
朱麗普:【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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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於生氣的係統氣到想關屏,但聽朱麗普說今天要考試,他再多的氣也隻能忍著。
無論如何,他要幫這個白癡度過今晚的考試。
吃完蘇格蘭精心準備的晚飯,朱麗普正準備回房間換衣服出發的時候——貝爾摩德來了。
金發女人依著門框,推開擋在玄關黑著臉的波本,朝女孩晃了晃手裡的袋子。
“好久不見了,朱麗普。”
貝爾摩德帶來一件新衣服,和上次與愛爾蘭拿來的一樣是黑色的,但風格大不相同。
這是一套黑色水手服,隻有領口的三角區是白色的,上麵印著烏鴉的影子,搭配的帽子也是黑色的貝雷帽。
外套和靴子也都沒有例外是黑色,朱麗普穿上之後覺得自己真的成一隻烏鴉了。
貝爾摩德幫朱麗普梳了一個披肩半馬尾,連綁頭發的發帶也是黑色的。
朱麗普:“……”
“沒有辦法。”一眼看穿她的不喜歡,貝爾摩德輕笑道:“今晚你將和琴酒一起代表組織去執行任務,組織的象征就是黑色,所以隻限今晚忍耐一下。”
“什麼任務?”
女孩抬起頭,披肩半馬尾顯得她十分乖巧,貝爾摩德摸了摸她柔順的頭發說:“具體內容你到了就知道了,作為監考我也有我的立場,更何況你的幾位監護人耳朵都很好。”
她意有所指的目光瞥向朱麗普的房門。
“好了,我們走吧,你的考官可不喜歡會遲到的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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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酒井集團的會客室內,數十名保鏢分彆站在房間的各個角落,剩下幾名站在酒井一也身後,本人愜意地靠在沙發上。
端起高腳杯輕晃,澄澈的紅色液體像極了稀釋過的鮮血。
“Boss,他們到了。”秘書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
“來了幾個人。”
“呃……”對麵奇怪地停頓了下,回答說:“隻有兩個,其中一個還是小孩子。”
“哈。”酒井一也發出不屑地嗤笑聲。
枉費他還安排了這麼多保鏢,真是令人失望透頂。
“帶他們進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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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客室的門開了。
酒井一也連起身迎接的客套都懶得去做,抬起眼皮掃了一眼。
黑色。
那是給人的第一感覺,燈光也穿不透的黑色。
鞋跟與地板發出的聲音,每一下都敲擊在酒井一也的神經上。
所有聲音都消失了,任何色彩在那濃厚的黑色麵前都顯得無力。
銀發男人不疾不徐走進來,帽簷陰影下的目光,僅僅一瞥,酒井一也就感覺渾身汗毛倒豎,求生的本能令他想逃走,雙腿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男人哼笑一聲,勾起嘴角,居高臨下俯視他驚慌的樣子。
“不要那麼緊張,今晚我們隻談生意。”
野獸在安慰受驚的獵物。
“是、是!”他端正坐姿,拿出手帕不停擦拭這一會額頭上滲出的冷汗。
男人自然而然落座在他對麵的沙發上,一個小身影也緊跟其後。
酒井一也這才注意到,秘書所說的小孩子。
同男人一樣披著烏鴉黑色的女孩,低垂眼,卷曲濃密的睫毛下,一雙澄澈如紅寶石的眼眸不知道在看著何處,柔順的櫻色長發披散在肩上,她手裡拎著一個複古風的手提箱。
宛如童話故事裡出門旅行的人偶。
她本人也像人偶,沒有生氣,如果不是在靠自我意識行走,酒井一也很難不懷疑她真的是人偶。
她坐在沙發上,手提箱放在腳邊。女孩雙腿前後晃悠,天真的樣子與此時的情況對比,隻透露出一種詭異。
就在這時,女孩抬起頭,寶石的眼眸倒映出酒井一也蒼白的麵孔。
酒井一也喉結上下滾動,他自認在商場多年,見人無數。
這樣的他卻一點看不透女孩在想什麼。
朱麗普:【係統,我想……】
係統冷漠:【不,你不想,你要是摸了琴酒的頭發,你今晚就不用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