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更是伸手,猶豫片刻,小心翼翼地將黎司晚攬入懷中。
手生疏地撫摸著黎司晚的後背,好似哄小孩一般地安慰著她。
“好了,都過去了,沒事了。”
聽著他的心跳聲,感受著他的懷抱,黎司晚也下意識伸手,回抱住他的腰身。
將頭埋在他的懷裡,依賴著此時的安心。
夏侯宿眼底流光湧動,伸手撫上她的發絲,攬著她的雙臂,也緩緩收緊。
溫存不過片刻,在黎司晚指尖感受到溫熱時,猛地就放開了夏侯宿。
是血。
剛剛他被狼抓傷了。
黎司晚趕緊扶著夏侯宿在火堆旁坐下,“我先幫你包紮。”
條件有限,黎司晚隻能簡單幫他處理傷口,撒上藥粉,細細先包裹起來。
動作很是輕柔,傷口觸目驚心,但夏侯宿卻吭都不吭一聲。
黎司晚眼底都是心疼,夏侯宿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
“你為何要救我,剛剛若是你丟下我,便不會麵對危險。”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死的,不論是合作者,還是...朋友。”
黎司晚說完,歪頭看向夏侯宿,“小侯爺,我們是朋友吧!”
朋友這個詞,在不久前,對於夏侯宿來說,是最深的諷刺。
而且無論如何,都不會出現在黎司晚的身上。
但現在看著黎司晚,夏侯宿點了點頭,“算是。”
“嘖,都是你救命恩人了,做個朋友,你還這麼勉為其難。”
黎司晚吐槽著,夏侯宿卻是斂下眸子。
是朋友嗎?
或許是。
也或許,不止。
夏侯宿到底傷重,內外皆傷,體內還有毒,即便黎司晚一直治療,夜深之後,還是發起了高燒。
神誌不清的睡了過去。
黎司晚不敢合眼,找來水,一直幫他降溫。
持續的高熱,讓夏侯宿開始不斷囈語,黎司晚聽著,神色漸漸凝重。
“不要,你們快走。”
“小心,不要管我。”
“宋祁鈺,枉我一直視你為最好的兄弟,你卻一心要置我於死地...”
“......”
一句一句,夏侯宿越來越激動,神色越來越痛苦。
最終,黎司晚還是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黎司晚,我該拿你怎麼辦?”
“唉,隨你吧!”
黎司晚無奈附和。
“我看不透你,你分明是為殺我而來,為何又要救我?”
“唉,還不是因為你死我也得死!”
“我想殺你...”
黎司晚指尖一顫,神色沉下來時,夏侯宿又道,“可我已經下不去手。”
“算你還有點良心。”
黎司晚輕笑,但夏侯宿的神色卻越發痛苦。
“可我不能不殺你,侯府全滅你是幫凶。”
“什麼?”
黎司晚唇角的笑意瞬間僵住,附耳過去,“侯府全滅?”
“新婚夜,你對我下毒,殺我泄憤,栽贓侯府,那場大火...我永遠忘不掉...”
夏侯宿痛苦到了極致,身子都開始扭曲,好似真的被火燒一般。
黎司晚卻是僵在原地,他怎麼會知道還未發生的事情?
難道...他也是穿越的?
震驚在黎司晚的眼底流竄,但轉瞬即逝。
不對,若他是穿越的,在她建造商場或是日常裡就該同她相認的。
即便他想隱藏,也會有端倪。
但若不是這個...
黎司晚思前想後,又看著夏侯宿身臨其境般痛苦的模樣,眼底一顫。
她突然有了另一個猜想。
夏侯宿,是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