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夏侯宿,活不過一年了(1 / 2)

“我知道,但這也正是我想要的,我自小孤苦,生母早亡,朱湘雲一直以來欺壓挑釁,黎光耀向來也是視而不見,我小心謹慎度日,但即便如此,他們卻還不放過,逼我前來毒殺小侯爺,我也知道,此事若成,他們漁翁得利,我便又是棄子,以前我沒得選擇,現在,我想為我自己搏一次。”

黎司晚想了又想,要想留在侯府,就必須要和尚書府決裂,且是不死不休的境地,如此她才有投靠的動機。

身世加上夏侯宿親眼所見的昨夜,便讓她的話更有信服度。

夏侯宿看著她,眼底幽深,“那你想要本侯做什麼?”

“我要整個尚書府,再不能威脅到我。”

“你投靠本侯,自可保你自己平安,可本侯好奇的是,尚書府與本侯無冤無仇更無利益的牽扯,為何要殺本侯?”

“不是尚書府要殺小侯爺,而是小侯爺背後的人。”

“是誰?”

看著夏侯宿眼底的興趣,黎司晚倒是有些猶豫。

以夏侯宿和宋祁玉的交情,她若說出宋祁玉,他怕是會以為她在挑撥吧!

想了想,黎司晚搖搖頭,“我不知背後之人是誰,隻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黎光耀與之合作,目的就是在扳倒侯府之後,奪得鎮遠軍的兵權。”

黎司晚有顧慮,但這話聽在夏侯宿的耳中就成了對宋祁玉的保護。

果然是情根深種啊!

夏侯宿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但卻沒有揭穿她。

“本侯且當你說的是真的,也姑且相信你是真的要投靠本侯,那如今便回到最初的問題,你有什麼資格讓本侯保你周全?”

“原因有二,一是我的身份對小侯爺有利,他們想要利用我,您也是,兩者交戰,情報便是最重要的,而我作為中間人,我傳遞的情報,便可決定對決的成敗,我是小侯爺的人,小侯爺便是立於不敗之地。”

黎司晚說完,看向夏侯宿,伸了伸自己的手,“其二,我會醫術,且我有自信,我的醫術很是精湛,小侯爺常年沙場傷了身子,我可以治好您,還有侯府的詛咒傳言...或許我也可以一試。”

黎司晚欲言又止,畢竟此事,她一個外人說起來,有些不大好。

鎮遠侯府,一共四房,夏侯宿父親為嫡,其餘三房,是已故老侯爺庶弟之後,也就是夏侯宿的堂叔們。

四房共存,倒也和睦,隻是夏侯宿這一輩裡,便隻有他一個子嗣,其餘三房,即便已年過四五十,依舊沒有子嗣出生。

久而久之,外麵便有了傳言,說因侯府殺戮太過,以至於被詛咒斷子絕孫。

黎司晚卻不信,一切病灶皆有源頭。

提及家族之事,夏侯宿的神色沉了沉,“且不說侯府之事,還輪不到你過問,單憑本侯這病,太醫院都無可奈何,你憑什麼覺得自己可以治好?”

“就憑我的醫術,一年之期,我若治不好小侯爺,你便殺了我!”

黎司晚對自己的醫術是有信心的,但也不是全然有把握能治好夏侯宿。

之所以這般胸有成竹,是因為一年的時間裡,該發生的事情便都會發生了,她若能保下侯府,那便完成了任務,到時候不論夏侯宿是否病死,她都可以逃之夭夭好好活著。

反之,便都是一起死,治不治得好,也沒什麼所謂了。

她真正需要的,是有留在侯府的一年時間。

夏侯宿從黎司晚的神情裡看不出什麼破綻,伸手搭到一側。

“黎大小姐會醫術,倒是從未聽聞,不過,本侯也願意給你這個機會。”

明白夏侯宿的意思,黎司晚上前,伸手搭上了夏侯宿的脈搏。

細細查脈之下,黎司晚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原以為夏侯宿隻是些舊疾導致的體弱,但她卻沒想到,他這餘下命數,竟連一年都難支撐了。

也就是說,即便宋祁玉不動手,夏侯宿也會在不久之後歸於塵土。

看見黎司晚的神色,夏侯宿蹙了蹙眉,“你能看出本侯沒多少時日,倒也有些本事,即便如此,你還要繼續剛剛所說嗎?”

黎司晚收手,眼底堅定。

“是,我依舊堅持我自己所說的,治好你。”

“話說的倒是容易,但和閻王爺搶人,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小侯爺眾多舊疾,五臟皆傷,以至於氣血兩虛,身體半垮,但這些不是太大的問題,日後隻要經我醫治好生休養,即便不能恢複如初,也不會再有什麼大礙,小侯爺最大的問題,是心口的那道傷。”

此話一出,夏侯宿神色微變。

有不少自稱神醫的人為他診治,可真正看出他致命病症的,她是第三個。

見夏侯宿沒有說話,黎司晚繼續道,“風雪苑時,我曾見過小侯爺心口處的疤痕,應當是箭羽留下的,而從脈象能看出,當初這箭羽雖然取了出來,但卻還有少許碎片留存在了內裡,我若沒猜錯,這箭尖,應該還是淬過毒的。”

黎司晚所言,儘數皆對。

當初戰局焦灼,中箭之後根本沒有時間細細醫治,他徒手拔箭,簡單止血便繼續回了戰場,之後雖然克製了毒性,可韓處說過,隻要碎片還在體內,毒便不能清,碎片本身,也會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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