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不知父母心,我配合著點了點頭,滿口答應,內心已開始向往新的生活。
該上車了,大伯站起來握住我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那件事情,這麼多年了,就讓他過去吧!隻要你好好的,什麼都好。"
我心中又掀起一陣波瀾,拍拍大伯的手,給他一個擁抱,提起行李上了火車,開始北上的旅程。
五月的北京,已經讓人感到少許的暖意和舒適,處理完手中的工作任務,揉揉酸痛的肩膀,我下班回家了。
剛到小區門口,門衛大爺遞給我一個信封,說有我的信,我接過信件,道了聲謝,徑直朝住處走去。
電梯裡,我看了下信封上的寄信地址,是成都的,我很納悶兒,成都我並沒有什麼親戚朋友,怎麼會有人給我寄信?
進了屋,倦意來襲,躺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著了,才想起信還沒拆,順手撕開信封,拿出信紙打開,上麵卻隻有一句話
"五月五號晚上八點前務必趕到成都八仙酒樓找到孔九齡"
肖四海
2008年5月1日
這簡短的一句話弄得我莫名其妙,孔九齡是誰?為什麼讓我去找他?這個叫肖四海的家夥是不是寄錯了?
“嗯?不對,這名字。"肖四海",我再次確認了下,就是肖四海,我騰的一下從沙發上坐起來,大腦一片空白,因為肖四海,是我爺爺的名字。
好幾分鐘我才緩過神來,看著手中的信,腦中又想起我大伯告訴我的關於爺爺和父親的事情。
1945年6月,我爺爺肖四海當時28歲,有兩個兒子,我大伯肖平南當時6歲,我父親肖萬山當時隻有4歲。
6月底的一天,我爺爺把我大伯和我父親叫來,叮囑哥倆要聽我奶奶的話,說自己要出趟遠門辦點事,然後奶奶牽著兩個孩子眼淚汪汪的看著爺爺遠去的背影,哥倆也哭的鼻涕直流。
可是爺爺這一離開再也沒有回來,直到大伯和父親成家後,奶奶因常年勞累加上思念過度臥床不起,一直念叨著爺爺。
父親心疼奶奶,不顧大伯的反對,丟下隻有一歲的我獨自去尋找爺爺,希望奶奶在有生之年能見爺爺一麵。
不幸的是,父親也一去未返,沒過多久奶奶去世,母親也漸漸神誌不清,被娘家人接回去了,我被托給了大伯,大伯帶著我搬了家,後來覺得我長大了,就把這些事告訴了我,但囑咐我千萬不要去尋找親人,因為怕我也一去不回
這些年我多多少少也動過去尋找父親和爺爺的念頭,但也隻是想想就過了,心中不勉有些遺憾,直到這封信的到來,讓我那個本來猶豫不決的念頭,瞬間變得有些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