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翊文帶著卷卷回了家,他先給卷卷弄了點吃的,泡了奶,然後就坐在小沙發上犯愁。
章君墨的那件黑色西裝被他掛在了門口的衣架上。
越看越貴。
卷卷抱著奶瓶倒在他懷裡,一邊喝一邊眨巴著圓乎乎的大眼睛看著他。
江翊文摸摸他的小腦袋,恨恨地低頭親了他一口。
沒心沒肺的小肥卷高興地蹬蹬自己的胖腳丫。
江翊文摸出手機想查一下附近的乾洗店,他也不敢挑最便宜的,目標明確地奔向價格最高的那幾家。
要是洗壞了可就麻煩了。
查到一半的時候,手機突然來了通電話,定睛一看,居然是江初雲。
江翊文一臉莫名其妙地接通。
江初雲的聲音完全沒有今天在章君墨麵前的輕輕柔柔,聽上去甚至有一絲憤憤。
喊他的名字也絲毫不客氣。
“江翊文,君墨哥哥的外套在你那裡吧?”
江翊文不甚在意地嗯了一聲。
誰知江初雲下一句就是命令,“你現在趕緊給我送過來,我在……”
江翊文更加莫名其妙,外套給你倒是可以,可讓他送過去是怎麼說的?
這小少爺才做了一年,就這麼會使喚人了?
他也懶得跟這少爺拐彎抹角,直接道:“沒空。”
“你不是下課了,怎麼沒空?”
“我還要帶孩子,走不開。”
江初雲嗤笑一聲,輕慢道:“你休學一年,該不會是生孩子去了吧?”
雖然聽得出是諷刺,但江翊文還是心梗了一下。
頓了頓,江初雲繼續道:“你不想送也沒什麼,我會派人過去拿,君墨哥哥的外套你就不用管了。”
江翊文樂得省錢,不過畢竟是自己的責任,他還是有些不放心,隨口問了一句:“你會給章先生送回去吧?”
萬一江初雲把人家外套私藏了,那最後他豈不是要賠死。
哪知一聽章先生三個字,江初雲就跟被點著了似的,氣道:“彆叫的這麼親密,江翊文,我警告你,你最好安分點,君墨哥哥不是你能肖想的!”
江翊文:“……?”
直到掛斷電話,他都沒反應過來,“章先生”這三個字到底哪裡親密了?
這三個字當然不夠親密,江初雲氣的也不是一個稱呼,而是章君墨對他們的區彆對待,他要外套,章君墨不搭理,可江翊文一說居然就脫了?
江初雲一臉氣怒地把手機丟到了沙發上,發出一道沉悶的“砰”聲。
薛莞然剛巧推門進來看見,關切道:“雲雲,這是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江初雲臉色微變,他平時在江家父母麵前都是乖巧聽話的形象,從來沒有動過怒說過重話。
他站起身去拿手機,再坐回來時表情已經恢複如常。
“沒什麼的媽媽。”
薛莞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沒說什麼,轉而問起了自己關心的事。
“雲雲,君墨答應到家裡來吃飯了嗎?”
江初雲眼神裡頓時閃過一絲漠然,經過這一年的相處,他多少也看得清楚,江家父母對他好,很大程度上是帶著目的性的。
他們希望可以借由他拉近和章君墨的關係。
不過他也樂於配合,一來他自己喜歡章君墨,二來若真能和章家聯姻,他倒也不是很在乎江家父母怎麼對待他。
畢竟到時候,江家父母怕是要反過來看他臉色了。
想到這裡,江初雲開心了些,笑道:“我今天去了蘇舅舅的辦公室,君墨哥哥好像找他有正事,我就沒提,不過君墨哥哥的外套臟了,我馬上要出門去幫他處理。”
聽他喊蘇舅舅,薛莞然立刻露出了笑容,越聽到後麵,笑容越大,非但完全不計較“沒提”,還很高興自己兒子的懂事。
“太好了,那你快去吧,需要媽媽幫你聯係設計師嗎?”
章君墨的衣服都是高級定製,弄臟了自然不是市麵上的乾洗店能解決的。
江初雲點點頭,感激道:“那就麻煩媽媽了,君墨哥哥好像挺著急的,我打算晚上就給他送過去。”
薛莞然越聽越高興,簡直恨不得親一口自家這爭氣的好兒子了。
趁著她高興,江初雲擺出了為難的神色,猶豫道:“媽媽,我今天還見到了翊文哥哥。”
薛莞然表情一僵,冷冰冰道:“你跟他同一天出生,不用叫他哥哥。”
江初雲乖巧地點點頭,薛莞然看他這樣才勉強恢複了神色。
本來江翊文平庸無奇就讓他們很不喜,好在還有個大兒子撐場麵,結果去年他居然想爬沈肆的床,搞得他們夫妻倆被沈家嘲笑了好一陣。
薛莞然每次一想到這裡就氣得發抖,也因此更堅定了攀上章家的決心。
江初雲好似自言自語一般,“翊文他都有孩子了,看來他休學一年就是因為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