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蘇妤初了,她的聲音如銀鈴一般清脆,聲音時而婉轉動人,如山澗中的潺潺流水,歌聲時而憂鬱悲傷,如林黛玉望月傷悲,看花墜淚。
一曲終,在大家還有些意猶未儘時,包間裡一聲砰的巨響,將眾人拉了回來。
隨著聲音看了過去,隻見杜欣蕊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縮著肩膀,不知所措。
不知道是誰把燈打開,包間裡一下子就亮了起來,隻見封煜臉色緊繃得青筋隱現,薄冷的唇抿得死緊。
他右手垂落,手掌處還低著血,桌子上殘留著玻璃碎渣。
看這架勢,心思敏捷的,不用去問,都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蘇妤初看著封煜受傷的右手,她一臉擔憂,朝他走過去,但被江慕言一把拉住了,他衝她搖了搖頭。
導演一臉震驚,他忙走過去,扯了一把做了錯事的杜欣蕊:“你沒事招惹三少乾什麼?”
小丫頭嘛,誰沒點春心蕩漾,但是你也要看清什麼人該惹,什麼人不該惹。
杜欣蕊咬著唇,委屈和害怕混雜在一起:“我隻是擔心三少無聊。”
導演煩躁的揮揮手:“去去去,一邊兒呆著去。”
“三少,您受傷了,先去包紮吧。”導演心有餘悸道。
本來封煜能來劇組,就讓他有些受寵若驚,這在劇組出了事,封煜不計較還好,若是計較起來,他在這行就彆混了。
江執眉頭緊蹙:“三少,還是去包紮一下吧。”
封煜抿著薄唇,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蘇妤初身上,隨即起身,邁步離開。
見封煜走了,導演也讓大家都散了,之前的興致被這麼一鬨,也都沒了。
蘇妤初和江慕言也離開了,她心裡擔心封煜,剛才她和江慕言唱歌的一幕,怕是刺激到他了,她無奈歎了一聲。
包間裡,其他人還沒有走散,尤其是林青青和何蘭兒,自從蘇妤初回來後,她們安分了許多,能不說話的時候堅決不說一句話。
林青青雙手環胸,一臉的冷嘲熱諷外加鄙夷:“哎喲,你說說咱們劇組還真是什麼人都有,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貨色,不就是一個替身,還想攀附三少,真是自不量力。”
“你說你惦記誰不行,惦記三少,還不要臉的往上湊。”何蘭兒上下打量著杜欣蕊,平時沒見這小丫頭膽子這麼大,連什麼人都敢覬覦。
杜欣蕊咬著唇不語,她幫服務員收拾地上的殘渣,事因她起,她要負責。
林青青和何蘭兒見杜欣蕊也不說話,又擠兌了兩句,覺得沒意思,就散了,杜欣蕊一直幫著收拾,最後一個才離開。
隻是她離開的時候,一輛車子都沒有,她不由微微一笑。
她是誰啊,她不過就是一個彆人的替身,她有什麼資格讓彆人等她,杜欣蕊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在娛樂圈裡混出個樣,而不是做彆人的替身。
江執帶著封煜去了醫院,蘇妤初和江慕言跟在後麵。
到了醫院,蘇妤初連忙去了急救室,見封煜坐在急診室的椅子上,垂著眼瞼,臉上沒絲毫表情,她神情緊張的走了過去,抓起包紮好的右手:“疼不疼?”
這個男人,到底怎麼樣才能不這麼幼稚,非要這麼傷害自己。
江慕言站在急診室外,他看著蘇妤初一臉擔憂的表情,唇角扯出一抹諷刺的笑容,眼底滿是受傷。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沒有進去,反而邁步離開。
封煜抬起頭,就看到蘇妤初一臉擔憂的樣子,他撇撇嘴:“你親一下就不疼了。”
回想自己剛才的舉動,確實幼稚了些,外界都知道蘇妤初和江慕言是男女朋友關係,合唱一首歌是再正常不過的了,但他就覺得生氣,很生氣。
這大概是因為江慕言和其他人不一樣,畢竟曾經在蘇妤初的心裡駐紮過,不是有這樣一句話嗎?初戀是最難忘的。
他其實是在擔心蘇妤初和江慕言舊情複燃。
以往那些不屑一世,對女人視若無物的封煜去哪裡了?什麼時候這麼膽小如鼠了?
見封煜還能開玩笑,蘇妤初鬆了一口氣,其實她是擔心封煜會生氣的。
她握著他的右手,放在唇邊輕輕的親了一下。
封煜臉色緩和了不少,他唇角揚起一抹淡笑,伸手將人擁入懷裡。
等江執交完錢回來,他們就可以走了,蘇妤初這才想起來,江慕言去哪裡了?他是走了嗎?
想到江慕言看到她和封煜在一起的情景,一定很難受吧。
可是此時的蘇妤初根本顧不上那麼多了。
江執似是知道蘇妤初在想什麼,他開口道:“蘇小姐,剛才回來的時候碰到江少爺了,他說他先回去了。”
“我知道了。”蘇妤初抿唇,心裡更不是滋味了,說好了不傷害江慕言,可是卻一直在傷害他。
今天晚上她說的已經很清楚了,希望他能想開,去尋找自己的幸福。
而她和他已經再也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