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菩薩(7)(2 / 2)

她忍不住開始發抖。

“蔣萊……蔣萊隻有蔣平安一個孩子,是或否?”

“否。”

薑綺跑進去。單人床,一套洗漱用具,一雙拖鞋,這裡隻有一位女性生活的痕跡。

那如果,這間一居室不是蔣萊家所有的房間呢?

她退後幾步,抬頭看了看層高,又退出門外看了幾眼,一對比,發現至少存在一米的空隙。

這裡有一個隱藏的閣樓。

“還有十分鐘。”

“嗯。”

薑綺草草應了聲,飛快地爬上後院的梯子。它輕輕靠在房屋角落,她本以為這是隨手一放,梯子的作用是暗示蔣萊自己做了給蔣平安的秋千,現在看來不僅如此。

她一把掀開房頂那層薄薄的鐵板。

房間內的空間本就逼仄,但閣樓更是狹小至極,進入其中必須低頭彎腰膝行,非常吃力。

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薑綺嘗試整個人縮在閣樓的床鋪上,發現居然非常合適,她一伸手就能碰到屋頂上懸著的雜物。

“六分鐘。”

她噔噔噔地跑下來,躺在屋裡那張床上,伸手去夠床頭櫃上的東西,失敗了。這張床頭櫃的位置根本不符合蔣萊的身高和臂長,它的主人會比她更高挑。

蔣萊實際上不住在屋內,她住在閣樓上。

所以……

“蔣萊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大女兒,是或否?”

“是。”

“蔣萊很愛她,讓她住在屋內,把她養得比自己更好,是或否?”

“是。”,沈越輕輕開口:“三分鐘。”

“好。”

薑綺一邊回答,一邊一刀下去,非常利索地朝手腕狠狠一砍,骨肉瞬間分離,像一塊被斬開來的排骨一樣,滋滋地向外冒血。

疼痛宛若一個迎麵而來的耳光,扇得她眼前發黑。

這麼深的傷口和巨大的出血量,三分鐘足夠她死得透透的。

但短時間的大出血讓她暫時喪失了行動能力,薑綺隻好將就著靠在蔣萊家的牆角,那朵小小的山茶旁邊,一邊看鮮血從手腕上的豁口不斷流出來,一邊整理思路。

這點時間也不要浪費了。

整間房間的邏輯到這裡已經大致完善了。

蔣家村風氣詭異,女性地位極低。支教老師謝負青為此不顧阻攔來到蔣家村,想要通過教育改變蔣家村女性的命運。

可她的行動失敗了,自己淪為了被侮辱的女性的一員,被強迫生下了女兒蔣萊。

謝負青的學生蔣薇薇不被允許讀書,但在謝負青的幫助下,她一直在接受教育。

蔣薇薇通過暗地裡聯係其他被困的女性,以女性和女性之間的互助傳播知識,從而幫助更多蔣家村受害的女性。

蔣薇薇也失敗了,她被迫早早嫁人。甚至根據她“我是否死而無憾了呢?”的質問,蔣薇薇沒過多久就死於非命了,以她為中心的第一代山茶計劃隨之破產。

但……蔣萊,謝負青的女兒,蔣薇薇的同學和朋友,接過了她們的擔子,開啟了第二代山茶計劃。

蔣萊也經曆了被迫出嫁,被婆婆虐待導致流產的悲劇,但山茶計劃並沒有因為她的苦難被終止。蔣萊和薑綺暫不得知名姓的大女兒艱難地維係著這個計劃,期待蔣家村被壓迫的女孩兒能獲得新生。

但整件事仍存在很多邏輯缺口。

第二代山茶計劃已經有了比較大的受眾。有很多女孩兒參與了進來,讀書識字。

蔣萊的計劃是相對平穩順利的。

所以到底是什麼讓她一夜之間崩潰,突然提起刀,從溫和的教育改革走向了激進而罪惡的殺戮?

導火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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