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熄燈後,你找個機會將這裡的人迷暈,我們去找趙琂禮。”
聽到趙琂禮這個名字,紫英臉上才終於舍得多出了些許情緒。
“你不信我?”
紫英接過顧慮手中的小紙包,斂起了那絲外漏的情緒,點頭。
關月梨其實想明白的,今日見到趙琂禮,說明不僅她,還有蕭珩都被監視了,而之所以沒有直接將她們二人抓起來,是想看看他們二人手中有什麼底牌。
而至於趙琂禮,確實是個變數,隻是今日在他的馬車上,他說的那些話。
起初,關月梨並沒懂,可現在結合和離書,她倒是明白了。
這事與趙琂禮有關,可他隻是起了個引子,還是被逼所做,被他的身份所逼。
眼下,關月梨能想到的最安全的地方那便是趙琂禮身邊了。
說到底,關月梨也是在賭,賭她的直覺,對於趙琂禮的。
鴿子是趙琂禮給她的,隻是這隻鴿子從這彆院飛出,定是會被打落。
可這鴿子不到,才是顧慮於趙琂禮約定的信號。
京城外的十裡亭處,一直停著一輛馬車。
關月梨於紫英到時,直接上了馬車。
“關姑娘,你選擇了我?”
對上趙琂禮的雙眼,關月梨沒有躲避,“你今日的每一句話,不都是在勸我選擇你嗎?”
趙琂禮但笑不語。
“如果你是在利用我,那永遠都不要告訴我。”
關月梨微微一怔,“嗯。”
她在心裡不得不承認,此人真的很敏銳,甚至比公良洵也還要敏銳。
“我想去看一下那批從將軍府搜出的軍械。”
既為名義上的同夥,關月梨自是不客氣地提了要求。
“見軍械,你想怎麼做?”
“彭城被毀,短時間內並無打量軍械製出,而白平州運回的軍械,若我沒記錯,當時並沒有直接入庫,因為大多是十五年前打造的。”
關月梨開誠布公道:“所以我懷疑這批軍械不過是被偷梁換柱了,本該入庫的卻被藏到了將軍府。”
“可這京城中誰能做到?”
雖然關月梨的懷疑並不無可能,隻是能做到這樣的人,得是誰。
前段時間因著冤案一事,左相及大皇子一派已經如同被折去肢翼一般,幾乎全沒落了。
所以關月梨一時也想不到會是誰,還能有這樣的能力。
關月梨道:“我暫時沒有頭緒,但那批軍械我得看看。”
“好,明日我讓人帶你去。”
趙琂禮又是這樣的直接應下,這樣的同夥,按道理,關月梨不應該懷疑他的。
可就是因為太過於奇怪了,哪裡都透著奇怪。
趙琂禮與敬王的關係確實不咋的,畢竟一個將另一個當做棄子拋棄在京城,任由其自生自滅。
所以關月梨在賭,趙琂禮不會是敬王的人,可他對敬王到底是什麼態度卻又猜不透。
關月梨總覺得此時的趙琂禮總是戴著一張麵具,讓人看不清他,便也猜不透他。
“若那人真是敬王,你會如何做?”
趙琂禮雙眸微微垂著,並沒有看向關月梨,“二十年前,他給了我生命,十五年前,我以命承了他的生育之恩,至此不虧不欠。”
馬車外,街道上,有不少孩童的聲音傳進來。
“我獨自一人在京城生活時,比他們還小。”
風吹起簾布,剛好看到十來個孩童,約莫七八歲的樣子。
關月梨看過去時,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走在最後麵,並沒有像彆的孩童那般笑的開懷。
“那時我以為父親會每年來看我,可是漸漸的,我才明白,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父親的機會。”
關月梨愣怔地看向他。
是啊,往後再見,就隻是敬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