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怎麼了?”
關月曦的手在關月梨麵前晃著,可關月梨眼前卻隻有些眩暈感。
“小七!”關月曦被突然暈倒的關月梨嚇得忙叫人,“念夏,快去叫府上的郎中!”
關月梨的意識像是在兩個時空裡不斷穿梭。
消毒水的味道,手術室的大燈,心率檢測儀……
針灸紮在手上,腦袋上……
模糊的意識讓關月梨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了?
“關月梨……”
“關七……”
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關七,直到十二歲時,才被一名考古學家收養。
自那時起,關七便跟著他回家,隻是那家裡與她幻想的完全不一樣,裡麵堆滿了書籍,檔案記錄。
沒有電視機,沒有遊戲機,隻有一台用來存放資料的電腦。
他說不要叫他爸爸,可以喊他師父。
關七雖不懂,卻也還是照做了。
在高考前,關七學習如何,師父並不會關心,也不會強迫她一定要學考古學,而關七在家裡全是這些內容,自然而然也不想學這個專業。
可在填誌願的前一天,師父永遠倒在了那堆史料中,關七一夜未睡,在誌願填報係統關閉的前一分鐘,選了師父曾經的大學,曾經的專業。
大學四年加上隨國家團隊考古兩年裡,關七表麵上總是表現隨性,可心底卻很明白,自己為何這麼做。
每一天要查的資料,整理的資料很多,要學的東西亦是沒有儘頭,雖然很累,可她都沒有相關要放棄。
“師父,師父……”
此時正好在床榻邊上的人是江洵也,他自是聽清楚了關月梨口中含糊不清的話。
看著床榻上雙眼緊閉的關月梨,江洵也像是在放空,卻又像是在想關月梨口中所說的人。
他伸出去的手還未碰到關月梨,關月梨便緩緩睜開了雙眼。
“江洵也,是你啊。”
關月梨醒來時,那一瞬間是遺憾的,這份遺憾自是落到了江洵也眼中。
“感覺如何?”江洵也收回手,讓人將藥端進來。
關月梨撐著床沿坐起來,抿了抿嘴唇,一本正經道:“好餓。”
江洵也亦陪著坐到了桌前,看著關月梨這般好胃口,心中那一絲擔憂的情緒便消散了。
“我可以問個問題嗎?”
江洵也抬眸,沒有拒絕。
“太子妃去歲失德一事的具體過程是怎樣的?”
江洵也簡略道:“大皇子出手,左相協助。”
“所以,陸國公是大皇子的人?”關月梨這樣說是她覺得太子妃並不是隨意挑了陸安然,而是有過預謀的。
江洵也玩味看向她,卻沒說什麼。
關月梨沒深究這個眼神,隻是繼續問道:“那太子妃的事為什麼要做的如此突然?”
“天平嚴重傾斜了,那就玩不下去了。”
關月梨嗤笑道:“果然與權勢脫不了乾係。”
江洵也解釋道:“太子妃從來都在棋局中,是她自己走進來的,我不過是順其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