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所謂許久未見的物資援助,不過就是一場謀劃。
四處都陸陸續續有巨響後,便全是火勢蔓延,關月梨跑回蘇生家中時,火勢在東風的助力下已經迅速蔓延開來。
關月梨顧不得太多,她脫去外袍,往水桶中浸泡後披在身上,便往大火中衝去。
她想救出蘇生!
在灶台邊上,蘇生小小的身體已經趴在了地麵上,已經是昏迷的狀態了。
這房子本就破爛不堪,又加上火勢之大,很快一些支撐的大木柱都在紛紛折斷掉落。
蘇生瞧著瘦小,可關月梨上手才發現,自己根本抱不動他,可眼瞧著一根粗木柱便要墜落,她隻能拖著蘇生往外移。
大火中中,不僅要注意隨時會掉落的木柱,還伴隨著高溫與與缺氧,關月梨感覺鼻腔內都快要呼吸困難了。
一小塊帶著火的木塊從上掉落,關月梨正拖著人,沒注意到,被砸到了後背。
好在身上披著一件泡過水的外袍。
還有一小段距離,關月梨的手臂上又再一次被這些帶著火的小木塊給直接砸中。
“嘶——”
強忍著灼燒感,才終於將蘇生拖到庭院中。
此時正言正律亦注意到異樣,回來便瞧見了他們狼狽的少夫人。
“彆管我,先快去幫其他人。”關月梨手上不敢停下給蘇生做些急救措施。
正律走了,可正言並不敢離開。
誰都能看明白,這不僅僅是想營造一場火事,這是要複刻蒲言村的火事。
可整個安縣的人怎麼都葬身於這場火事,所以隻能是人為。
果不其然,一小隊黑衣打扮的人在這白日火光中尤為顯眼,卻像極了索命的閻王。
許是背後之人認為這裡的百姓並無太多能反抗的能力,是以派來的人並沒有多厲害,正言一人便能擋住十人。
可許是為了速度,派來的人卻很多。
這裡的打鬥聲不一會便引來了更多的黑衣人。
關月梨還一刻都不敢停地給蘇生坐著心肺複蘇,全然沒注意到背後,直到被砍了一刀才有所察覺。
方才那一刀,若不是正言的劍做了緩衝,那此刻的傷口便不在背上了,而是在那脆弱的脖子上。
背後的疼,加上方才在火中待了許久,在看到蘇生掙紮著有咳嗽時,關月梨緊繃著的神經終究還是斷了。
她倒下時甚至都在想,這個朝代真的太難待下去了,再次睜眼的時候,她希望是回到了二十一世紀。
關月梨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到了千年後的二十一世紀發生了改變。
不再是和平的二十一世紀了,更多的是戰爭,全世界基本都籠罩在一個不斷爭奪的硝煙戰爭中。
有無數人在質問關月梨:為何要改變曆史?為何要將這個世界變成現在這樣?
關月梨隻是呆愣地搖著頭,嘴裡喃喃道:不是的,我沒有……
可下一刻場景又轉換了,還是二十一世紀,可這個二十一世紀卻是與關月梨所生活的那個一樣,或者說更好。
場景在不斷轉換,時而又回到了北宋,時而又是二十一世紀。
在北宋這個時代,關月梨一個知道既定曆史的人,眼看著北宋人民的艱苦,卻不敢出手相助,她怕這會改變曆史,會改變後世來之不易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