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淚滾落,晨風拿起了紙巾,輕輕的幫他擦去了眼淚。
晨風的心裡,百感交集,雖然曾經是那麼的恨麵前這個人,但是此刻,所有的恨意,卻好像在慢慢的消散了。
他都這個樣子了,還要恨他乾什麼?
那天在私人農場,看到晨惠民憤怒至極,想要殺人的樣子,晨風的心裡是痛快的,覺得都是因果報應。
但是此刻,他卻滿是內疚。
他覺得晨惠民躺在這裡,他是有很大的責任的。
他跟晨惠軍雖然懷疑不是中風,但是萬一晨惠民的血液化驗沒有問題,真是中風,那麼這一切,就都是因為自己引起的。
是他安排了這一切,是他讓晨惠民親眼目睹了蘇至柔和趙長信私會,晨惠民才會情緒激動,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晨風有千言萬語想要跟晨惠民說,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爸,對不起。”晨風喃喃道。
晨惠民喉嚨裡發出了嗚嗚的聲音,不知道想要說什麼,晨風聽不懂。
也許,從今往後,晨惠民就失去了語言能力,失去了行動能力,是個有意識的“植物人”了。
晨風想到了秦慕雪,安玥的養母。
直到此刻,他才理解,安玥為什麼如此執著的想要讓秦慕雪活下去。
因為,一旦死去了,就再也沒有活過來的機會。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襲來,此時此刻的他,很怕晨惠民就這麼離開了他。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這十幾年,他對晨惠民所有的記憶,除了仇恨就是仇恨。
但是,此刻,以前父子間的溫馨場麵,一幕幕的浮現在了眼前。
曾經,晨惠民也是那麼的愛他,一臉寵溺的看著他,摸他的小腦袋,甚至會擁抱他。
記得上幼兒園的時候,晨惠民經常接送他,從幼兒園出來的時候,牽著他的小手,對著他笑
以往的這些美好,都強行被他封存在了記憶裡。
此刻,井噴般的全都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