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夜殷解答了係統的疑問。
就知道他給的東西會有問題,原來會在這個時候起作用。
不對,可能在平時這玩意兒也在時刻起著作用。
想到最近不論他往哪裡跑都能被人找到的情況,夜殷多少猜到了這芯片的用途。
執行官的徽記除了是他這個新人的身份證明外,還有一次保險防護,它也不大,夜殷就經常將這徽記帶在身上,日積月累估計是讓「折射者」隱形地疊了不少debuff。
當時,剛完成執行官的受封儀式,博士就比仆人速度都要快地叫住他,交給了他這個所謂的身份徽記,出於好奇,夜殷作了這個死,接了下來,現在找到了罪魁禍首,他也算心裡有數。
很好,你給我等著吧,多托雷,以後有的是機會坑你。
〖嗬,沒事,留著吧係統,到時候我改造一下,讓這種黑科技為我們所用好了。〗夜殷冷笑一聲,用滿不在乎的語氣說道。
聽宿主這麼說係統隻好把這危險的東西放進係統空間裡封起來,眼不見為淨。
深吸一口氣,暫且把執行官之間的恩怨放一放,夜殷現在很擔心阿賈克斯那邊。
難得的,他切回了本體。
此刻,那深埋於世界之下倒轉的漆黑國度裡,晦暗的天空之上,有一雙巨大的紫紅色螺環眼睜開,如同氣泡般的視覺質感可謂奇妙。
天地一片血紅閃過,那雙“眼睛”充當了臨時的太陽短暫照亮了黑色的大地。
太陽隨即融化,下沉,化作一團黑霧。
大地上,一名銀發少女用同樣的血色瞳眸抬首注視著那團於天上緩緩墜下的黑霧。
“師父,領主的意識突然降臨了。”
少女回頭對前方的高大身影說道,而前方身被深藍鎧甲的極惡技創始人並沒有停下腳步。
深淵如今算得上是兩人的庇護所,現在他們已經結束了日常的修行,算上前麵的幾千年時間,徒弟早已經出師,極惡騎知道時間一到,兩人的命運不必再次交織,他的徒弟自會有新的邂逅。
見徒弟沒有跟上,極惡騎回頭喚了她一聲,“不必在意,領主雖很久不曾親身降臨,也很少醒來,但祂的意誌非凡人能夠隨意揣測之物。”
“好了,絲柯克,你該離開了。”
“好吧,有緣再見了,師父。”希望下次再見到師父的時候,不是剛剛把他亂跑的寵物逮回來的時候。
師徒兩人很快分開,相繼失去了蹤跡。
不過絲柯克倒是有想去萊茵多特的實驗室裡看看。
因某些難以簡述的原因,她不能隨意回到地表之上,故而一來二去也同魔女會的一些成員,譬如「R」她們交上了朋友。
一些需要她來測試威力的武力實驗器材,有空都會叫上她去幫忙。
夜殷很順利地降落到深淵裡。
不得不說技術嫻熟之後,夜殷對本體的力量也控製得心應手了許多。
揮開漂浮在身周細碎的黑暗物質,夜殷閉上眼睛感受了一番「折射者」現在所處的位置。
本體是他唯一可以隨意捏形象的一大團紫黑色球體。
如果隻光看初始外表的話,本體在係統空間裡的影像就像一隻小小的紫黑色中子星。
引力和容量相當誇張,怪不得可以容納一整個不知名的帝國住在裡麵還連接著“暗宇宙”和提瓦特。
確實,在原本的遊戲裡「深淵」就足夠特殊,深境螺旋更是隻有能使用元素力的人或生物才能進。
夜殷把本體捏成了一條大鯨魚的形象,向「折射者」的方向趕去。
一路上的魔獸和淤泥汙染物皆被祂震懾,但又因為會不自覺地親近祂而呆愣愣地僵在原地小聲嗚咽。
變做為鯨魚的身體遊速自然不慢,祂很快找到了「折射者」和鴨鴨。
體型猶如天空一般巨大的鯨魚,一聲表達喜悅的鯨吟一響,擴散開的聲波簡直要把凡人的耳膜震碎。
阿賈克斯被震得頭暈眼花,手裡的石戟掉落,少年站不住腳摔在地上,不僅麵前的魔物被那怪物震碎,大地也因那巨大怪物的嗡鳴在瘋狂地顫動。
自從他在森林裡不小心踩空後,就不知怎的和夜殷掉到了這處魔物眾多的地方。
似乎是激起了少年的血性,為了保護傷員,阿賈克斯潛力爆發,殺紅了眼,明明自己也帶著不小的傷,卻硬生生靠一些路上散落的碎石、殘毀的武器和魔獸搏鬥了將近兩三個小時。
直到現在被那天上怪物的叫聲驚醒,恐懼在那一刻回到他的身體裡,盯著天空上那巨大的怪物,清醒的意識近乎讓他的骨髓凍結。
好可怕,會死嗎……
眼前一陣陣發黑,阿賈克斯站立不穩無法思考,他摔在地上,身體呈拱型,下意識地牢牢把「折射者」護在身下。
清理掉二人周圍的魔物後,夜殷清清喉嚨,讓鯨魚的身軀慢慢縮小,等他再次落地,夜殷控製本體化形成了一名紫眼短發的青年,快步來到兩人身邊。
哪知經曆了魔獸群襲擊的的阿賈克斯攻擊性很強,就算被深淵領主的威懾震撼而感到恐懼,也會自動讓身體去反抗。
夜殷隻是稍微接近,阿賈克斯就突然暴起,一槍朝著青年的紫色眼睛捅了過去。
還好夜殷有應付暴躁貓貓的經驗,一把將少年手裡的石戟折斷,扔去了一邊,接著一手刀砍在收不住勢的少年後頸處。
讓他順利昏了過去。
於是乎夜殷一手托著鴨鴨,一手提著「折射者」的後衣領子,往萊茵多特實驗室的方向走去。
不是他不想給行走的流血大血包治療,而是他壓根兒沒有抽到過奶媽角色,又不想把身上弄臟。
所以,他拖了多久,滿地的血就流了多久,一直從荒郊野外流到廢墟遺跡裡。
很快,夜殷已經可以從這裡看見萊茵多特實驗室穹頂的一角。
“呃,您這是……什麼情況?”
沒想到半路就遇上了萊茵多特,女人倒也很快認出了他來,語氣十分驚訝。
“不想把身上弄臟而已。”以為是在問為什麼要拖著「折射者」走,夜殷如實回答。
“不,我的意思不是這個……如果真是那樣,您也應該給他及時止個血,而不是放任讓傷口擴大。”萊茵多特莫名感到一陣頭疼,她把手上的器材放下,轉頭對跟在她身後絲柯克說:“來搭把手吧,這樣下去,也會把實驗室裡弄得到處是血的。”
三人合力將塞倫特搬到了一處乾淨的實驗台上,待安置好了另一個傷得不嚴重的少年後,萊茵多特回到實驗台儘力不讓塞倫特的傷口擴大,止血包紮縫合傷口拚接斷肢的活主要是萊茵多特在乾,另兩個對醫療啥也不會的家夥隻負責不添亂。
萊茵多特的好奇心不重,但架不住三人之間尷尬的氣氛一直彌漫在四周,她自然地找起了話題。
“我還以為這幾天過去,當初跟著您的這小子會變強一點呢,結果還是這麼易碎嘛。”萊茵多特手上的動作不停,很快將那血流不止的傷口縫合,“另一個橘發小子的傷情倒不重,是您的新徒弟?還是追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