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啊爺爺,克死溫氏全族的人,明明就是你啊。”
然而他沒有想到,因為一次失誤,文文被蘇雲清送走,而他眼中那個無趣又執拗的蘇雲清,居然也乾得出霸王硬上弓的事,讓他莫名其妙地就多了一個兒子。
可是他不需要。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他這個便宜兒子,會害得自己的女兒一輩子都站不起來。在那一刻,他甚至生出了要把溫故知拋下那個長樓梯然後帶著女兒就這樣離開的念頭。
但溫老爺子臨終前狠狠盯著他的那副眼神讓他永遠都無法釋懷,無法掙脫。
他不能在這個時候一走了之。
於是他隻能把氣出在溫故知身上,對他不聞不問,忍了快十年,才終於讓他等到一個機會。蘇雲清這個蠢貨居然主動提出隻要他願意陪溫故知一起過十歲生日,並簽了那份股份轉讓協議書,她願意放他自由。
這不是正合他溫如許的意嗎?反正那股份是溫如新的,又不是他的。更何況,原本他以為還要再忍十年才能將溫老爺子那份遺囑拿出來,現在隻不過再多等五年,還可以自由自在地離開這個鬼地方,他自然沒多想就直接簽了。
十五年而已,他等得起。從出生到現在,擁有“溫”這個姓氏所教會他的,就是等待。
他最擅長等了。
他還能順便向溫故知報了溫柔的腿被毀一仇,真是一舉多得。
-----------------
“現在,你清楚了嗎?”溫如許離開了椅子,走向早已經滑落到地上的蘇雲清,蹲了下來,捏住她的下巴,“我是溫家的工具,而你蘇大小姐啊,是我們所有人的工具,開心嗎?”
蘇雲清聽到這裡時,已經是臨近崩潰邊緣了,她喃喃自語般問道:“為什麼……為什麼是我?”
溫如許嘲笑道:“不是說過了嗎,因為你就是個膽小又固執的戀愛腦啊。”
“當然了,老爺子確實看中蘇家很久了。蘇家隻有兩個女兒,一個熱衷於學術研究,一個是商業奇才,那當然是挑個性格單純的商業奇才嘛。先借你的手將溫蘇兩家合並,果子成熟了,再把它一口吞掉。怎麼樣,老爺子這一招是不是很陰險?”
說罷,他甩掉了蘇雲清的下巴,拍了拍手,隨後揚出了一份文件。
“看看吧,這才是真正的協議書。當然,你也可以叫它做遺囑。”
蘇雲清已經沒有任何回應了,隻是失魂落魄地看著地麵,一言不發。
唯有溫故知還剩餘些理智。
對蘇雲清而言,自己真正的丈夫原來早已去世,也從來沒有喜歡過她;而她所牽腸過肚了這麼多年的“丈夫”居然是假的,自己還被當成溫家的工具用了這麼多年,這比起原本以為的溫如新對她隻有恨來說,更令人無法接受。蘇雲清此刻的崩潰是理所應當的。
但對溫故知而言,他的父親一直都是眼前這個男人,隻不過名字從溫如新變成了溫如許而已。
他父親對他的恨從來沒有變過,哪怕在真相大白前後,也一如既往。
沒有分彆。
這群人都是怪物,這是他一早就知道的事實。
所以溫故知並沒有太大的感觸。他隻關心溫蘇集團最後會落得個什麼下場。
他先是深呼吸了一口氣,問溫如許。
“什麼遺書?”
“老爺子的遺囑啊。”溫如許並沒有望向溫故知,而是好整以暇地欣賞著蘇雲清此刻的表情,繼續輕聲說道,“他當年沒留有遺囑,隻有臨終時在律師見證之下對你說的遺言,對吧?”
蘇雲清依舊沒有回應,溫如許一臉無趣,隻得轉身麵向溫故知。
“因為遺囑一直都在我手裡啊。原本在溫氏裡屬於老爺子和溫如新的股份已經統統屬於我了,我現在是整個溫蘇集團大股東了呢。”
他一步步地逼近溫故知,咧嘴一笑,像極了當年要帶十歲的溫故知前去動物園過生日時的笑容。
“小子,你爹準備來個董事會改組,就當作是送給你的二十五歲生日禮物了。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