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連自己父親的身份都在一夜之間變成另一個人了。
看著眼前吃飯吃得毫無章法的蘇謹,黃翅搖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對了,你知道你哥的父親到底是什麼來頭嗎?為什麼他會從溫如新變成了溫如許呢?”
既然這位仁兄和溫故知的關係最親,那他總該知道些什麼吧。
誰料蘇謹也是一臉為難地搖了搖頭。“彆說問我了,連我哥我姨媽都被騙了這麼多年。我更不可能知道這其中的內幕了。”
“但是吧,我知道我的姨丈……算了,還是直接用名字來說吧。溫如新確實是有一個哥哥,但我記得他是叫溫如期來著,是溫家家業原本的繼承人,可是他在我哥出生之前就已經因病去世了。”
蘇謹說著說著,放下了筷子,神情漸漸變得激動,卻又因為正身處飯堂隻能放低聲量,“至於我的姨丈從溫如新變成了他的雙胞胎哥哥溫如許這件事,我哥跟我說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呢!我問了我媽,她當年在姨媽結婚前陪過她一起去溫家看過他們家的族譜,到了溫如新這一代,不知道為什麼有個位置粘了一張白紙。問了溫老爺子以後,說是有個出生沒多久就夭折的孩子,沒有名字,就用白紙代替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現在想想,難道這就是那個雙胞胎哥哥?難道說,夭折的是溫如新?不對呀,都夭折了,那為什麼還要裝作他的身份生活了這麼多年才說自己是溫如許啊?”
黃翅搖聽著蘇謹講起的故事,隻覺得這豪門藏著的秘密真不少,仿佛在一本書裡掀開一頁,卻是每一個字都藏著一本書一樣。
兩個人雙目對視,不約而同地默默收拾起餐盤,各自陷入了沉思當中。
此時此刻這件事沒辦法通過他們的想象力和邏輯去理清,看來,這個秘密隻能由當事人親自揭曉了。
與此同時,在遠方的華景,溫蘇集團總部的其中一間會議室裡,氣氛同樣陷入了焦灼之中。
“所以,大家也是打算見死不救,看著溫蘇倒下嗎?”
溫故知坐在會議室主位旁的一個座位上,寵辱不驚地看著麵前的幾位董事,輕聲問道。
“世侄啊,我們也是給麵子你母親和你才過來跟你講一講真心話的。”其中一個董事語重心長地勸說,“你想想,那個自殺員工的事也就罷了,努力公關一下還可以挽回些我們集團的麵子,可是你母親還沒有被放出來啊!就算罪名是莫須有,但這溫蘇集團的聲譽已經跌到底了,哪怕我們幾個可以為了情分堅守,可也得為下麵的那麼多個股東考慮吧?難道溫蘇集團倒了,他們就必須理所應當地要拿著自己的家產陪葬?這也太沒有道義了吧!”
“對呀!”另外兩三個董事紛紛附和,“總不能讓其他股東寒了心吧?”
“不急。”溫故知微微一笑,卻是目光銳利地盯著他們,“溫蘇集團沒那麼容易倒。你們……或者說,那個人,也不是真心想讓溫蘇集團倒下吧。”
幾位董事麵麵相覷,許是心知肚明,聽懂了溫故知在說些什麼,也不正麵回應,隻不輕不重地斥了句:“都這個時候了,還這麼天真,果然還是太年輕啊。”
溫故知表情不變,沒有接過他們的話,反而望向了其餘那幾個一直默不作聲的董事。在目光對接之後,他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抬起手看了下時間,便站了起來,慢條斯理地走到門前,將門打開。
“各位對我這麼沒有信心嗎?”
會議室緩緩地走進了一個人,讓在場所有人的表情在那一瞬間都顛倒了過來。
隻見蘇雲清高視闊步地從門口徑直邁進會議室,在主位上坐了下來,睥睨著前方,不緊不慢地說道。
“這場仗還沒有打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