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把漆黑的閨房染上昏黃的顏色,楚琰見紅燭額上滿是汗珠,氣喘籲籲,“夜裡出去了?怎麼出這麼多汗?”楚琰疑惑地問道。
紅燭低著頭,答道:“少夫人,奴婢剛在廚房幫忙煮藥,爐火太旺,所以出了些汗。”
紅燭麵色酡紅,額頭上還有幾滴汗珠,像是經曆了一場奔波。她的呼吸還有些急促,胸口微微起伏,低垂的眼瞼躲閃著楚琰的目光,“少夫人,明兒還要跟齊大人去一道巡視,奴婢伺候您歇息吧!”
“誰要跟他一道去巡視?”楚琰唇角微微下撇,睫毛微微顫動,像是承載著自己內心的波瀾。
紅燭唇瓣微抿,良久,才悠悠開口,“少夫人,世間之情,最是無常。與其執著於不可得之人或事,不如放下這份執念,隨緣而行。心若寬,天地亦寬。”
聞言,楚琰悵然若失。
楊琦站在簪花工場的展廳中,臉上掛著期待的表情。
魏舒寧撥開轎簾,一腳跨出轎子,踏在撒滿晨光的青石板街道。她搖曳身姿,走進了工場。楊琦見她進來,微微福身行禮,“魏小姐,民婦準備好了,快進來瞧瞧這新式樣吧!”
魏舒寧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進簪花工場,周圍的隨從立刻圍繞在她身邊,仿佛眾星拱月般簇擁著她。她的目光在展廳內掃視了一圈,眼中透出幾分淡漠和輕蔑。
楊琦小心翼翼地捧出一隻精致的木盒,裡麵躺著幾支新設計的簪花,光彩奪目,工藝精湛,溫和地說道:“這幾款簪花是我們工場最新的設計,花瓣采用上好的緙絲,花蕊嵌以珍珠,做工繁複,還請夫人過目。”
魏舒寧微微抬了抬下巴,目光淡淡地掠過楊琦,慵懶地捏起一直簪花,輕輕哼了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這簪花雖說做工尚可,但卻少了些雅致,未免有些俗氣。如今京都已不再時興這樣的樣式。”
楊琦微怔片刻,奉承道,“哎,魏小姐說得是,式樣倒是可以改,還望魏小姐一如既往地關照民婦。”
“聽說楊老板素來與楚老板交好?”魏舒寧神色看不清喜怒。
楊琦一直垂眸,並未注意到魏舒寧的神色,“哎,多虧了楚老板的東華堂給民婦的工場提供工人,要不然,還趕不完貨。”
魏舒寧像扔掉臟東西一般,厭棄地把手中的簪花扔地上,楊琦明顯地意識到她的怒氣,嚇得半跪下來,“魏小姐……”
“既然你有楚老板關照,想必也瞧不上京都的這批貨,以後合作取消。”魏舒寧語氣決絕,竟無轉圜的餘地。
“魏小姐,您有何不滿,民婦……”楊琦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眉頭緊鎖,眼神掩飾不住慌亂。
眼看著魏舒寧踩著扔地上的簪花,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走去,楊琦臉上的血色完全褪去,整個人似乎瞬間失去了支撐。
楊琦盤桓在簪花工場的正廳,神色凝重地看著麵前的幾個工人。工人朝她笑著打招呼,楊琦咧嘴一笑,有些牽強。
她深吸一口氣,走向工人們,聲音低沉地說道:“由於近期訂單減少,工場經營困難,我不得不作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