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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寫著“公正廉明”巨大牌匾掛在堂屋中央,筆力遒勁,令人肅然起敬。堂屋內,寬敞明亮,朱紅色的柱子直通屋頂,簷角飛揚,顯得威嚴無比。
整個公堂內,氣氛緊張,壓迫感彌漫在每一個角落。旁聽的百姓們屏息凝神,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堂前年過半百的朝臣。
楚琰被官兵強壓跪下。朝臣端坐中央,麵龐方正堅毅,眉毛濃密如劍,斜飛入鬢,令人心生敬畏。他拍案驚堂,“大膽楚琰,私自侵吞國庫資財,借保險商貿為名頭,誆騙百姓,你可知罪。”
“民婦不認罪。”楚琰恭敬地拱手稟告,眼神倔強地與朝臣對視。
章公公側身作揖,向朝臣呈遞賬冊,“稟告魏大人,這個刁婦慣會了妖言惑眾,信口雌黃。以保險商貿為由,蠱惑齊煊齊大人和尚書嫡子榮銘晟,他們這才做出這等違背規製的事情,請魏大人明察。”
“朝廷欽賜保險經營權,按章公公所言,朝廷也信了我的妖言惑眾?聖上這個決定也是違背規則?”楚琰言之鑿鑿,章公公被氣得臉色慘白,嘴角不自覺地抽搐。
楚琰乘勝追擊地說道,“當初,魏大人也授意章公公全力支持朱元乾與民婦競爭保險經營權。現下保險業務出現分歧,想法子解決便是,何必推諉誣陷,讓我一介民婦當替罪羊……”
“放肆,詆毀朝廷命官,拖出去杖責……”魏大人怒吼,驚堂木聲震滿堂。除了楚琰,其餘的人都被震得瑟瑟發抖。
官兵正要上“大人聲威蓋世,民婦深表敬畏。皆因民婦說了幾句實話,魏大人就要重罰民婦,恐百姓會謠傳魏大人嚴刑逼供,顛倒黑白。”
“你,你……”魏大人猛然站起來,不過片刻,他便又平靜下來,端起一貫的威儀,“章公公,傳證人。”
楚琰聞聲扭頭,隻見官兵把人帶上堂前。原本鮮衣怒馬、一表人才的榮銘晟,此刻神情萎靡,衣衫不整,舉止間透出一種難掩的疲累與無助,仿佛所有的精神和力氣都被耗儘了一般。他與楚琰的片刻對視,目光黯淡。
“榮銘晟,堂下這刁婦,你可認得?”魏大人話音剛落,榮銘晟稍稍側頭,並未敢扭頭看她。
“認得。”
章公公見榮銘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開口道,“榮公子,尚書府的前程和名望係在你一人身上。尚書大人被聖上斥責,家教不嚴。你可知,擅自挪用官銀牟取私利,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楚琰,她在烙城經營保險業務時,確有招募股份……”榮銘晟眼神閃爍,支支吾吾。
見榮銘晟得頭埋得更低,魏大人指骨敲了幾下案桌,“榮銘晟,本官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若供出指使之人,本官替你向聖上求情,還尚書府清白。”
楚琰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緊張得攥緊了衣袖,手心已然濕透,如臨大敵,心理早已做好了準備。她咬緊下唇,又說不出一句辯解的話來。
噤若寒蟬,視線聚焦在榮銘晟身上,他緩緩地點頭,“好,我說。”
魏大人和章公公相視,奸邪一笑,